傍晚时分,苏府的朱漆大门前,王金钏正焦急地等待着。她今日特意换了一身杏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钗,手里攥着的帕子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
终于,远处传来马蹄声。
苏龙一身深蓝色常服,腰间系着王金钏所编的平安结,翻身下马时,衣摆还带着边关的风尘。他刚站稳,王金钏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眼泪瞬间浸湿了他的前襟。
"龙哥,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哽咽。 苏龙轻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嗯,为夫回来了。"
还没等夫妻俩多说几句,府门内传来一阵笑声。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薛平贵和王宝钏从府内走出,帝王今日未着龙袍,只穿了一件月白色常服,显得格外随意。王宝钏挽着姐姐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姐姐,我们可是提前到了,就等着看苏将军回来时你的反应呢。"
凌霄父子也走了过来,王金钏脸一红,连忙松开苏龙,低头整理衣襟。 苏龙和凌霄刚想跪下行礼,却被薛平贵扶住,他拍了拍二人的肩:"不必行礼了,此次南诏兵乱,二位辛苦了,今晚可要好好陪朕喝一杯。"
苏龙和凌霄对视一笑,点了点头。随后,众人便笑着走进了宴会厅中,
厅内烛火通明,酒菜飘香。
薛平贵坐在主位,王宝钏和王金钏分坐两侧,凌霄因腿伤未愈,被安排在软垫上,凌远则乖乖坐在父亲身旁布菜。
"这一杯,敬凯旋的将士们!"薛平贵举杯,众人纷纷起身。
苏龙刚要饮尽,王金钏就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少喝点。" 薛平贵见状,笑着调侃:"大姐,今日庆功,就让大姐夫放纵一回吧。"
王宝钏也帮腔:"是啊,大姐,当年平定魏虎叛乱的庆功宴上,你可没这么管着他。" 王金钏被说得脸红,苏龙却笑着握住她的手:"娘子放心,我有分寸。"
宴席散后,薛平贵和苏龙在庭院里对弈,王宝钏和王金钏坐在廊下喝茶闲聊。 "大姐,大姐夫这次回来,你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王宝钏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 王金钏望着院子里苏龙的背影,轻声道:"是啊,总算回来了。"
另一边,薛平贵落下一子,忽然问道:"大姐夫,凌霄的腿伤如何了?" 苏龙看了一眼廊下正与凌远的凌霄,低声道:"太医说还需静养半月。"
薛平贵点点头:"那就让他好好休息吧,远儿在宫中疗伤时,天天念叨他。" 夜风轻拂,庭院里的海棠花瓣簌簌落下,映着烛光,格外温柔。 棋局对弈结束后,薛平贵和王宝钏便坐上马车回了皇宫,凌霄和凌远仍在苏府暂住。
夜深了,苏府的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王金钏替苏龙解开衣带,指尖触到他背上未愈的箭伤,动作不自觉地放轻:"还疼吗?" 苏龙握住她的手,笑道:"早不疼了。"
"骗人。"她瞪他一眼,却还是小心地替他披上寝衣,"太医说了,这伤得养足一个月。" 苏龙无奈,只得乖乖躺下。王金钏吹灭烛火,刚躺下,就听见他低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她鼻子一酸,翻身抱住他:"只要你平安回来,什么都不算辛苦。"
(偏院)
偏院里,凌远正跪坐在父亲榻前,替他换药。 "爹,我想从军。"他突然开口。 凌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为何?"
"我不想再只能站在后方等您回来。"凌远攥紧拳头,"我想和您、和苏叔父一样,保家卫国。" 烛光下,少年的眼神坚定如铁。
凌霄沉默良久,终于抬手揉了揉他的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