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金属打火机在掌心转出冷光。

他忽然倾身逼近，将人困在课桌与臂弯之间，薄荷烟味混着体温扑面而来。

“呵”

“一分...”

他用成绩单边缘挑起沈知卿下巴。

"上次台球也——"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对方突然将原子笔尖抵在他喉结。

沈知卿仰起脸，下巴蹦出冷冽的弧，露出天鹅颈线。

笔尖随着动脉跳动微微发颤。

“陆同学，知道什么叫精准控分吗？”

窗外玉兰树沙沙作响，她忽然勾起唇角。

“你猜下次...”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陆时衍反手扣住她手腕。

在老师推门瞬间若无其事地直起身，只有揉皱的成绩单，暴露在阳光下，两道并排的名字晕开了钢笔水的蓝。

陆时衍故作随意地收回手，指尖却轻轻蹭过沈知卿的腕骨。

像是无意，又像是刻意留下一点温度。

沈知卿睫毛微颤，笔尖仍悬在半空，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

旁人看来，不过是优等生之间寻常的讨论。

阿弥陀佛推门而入，目光扫过教室，最后落在他们身上。

“月考成绩都看到了吧？”

“重点表扬沈知卿同学，年纪第一！继续保持啊！”

沈知卿起身示意，勾了勾唇角，嗓音清冷。

“谢谢老师”

阿弥陀佛点点头，又看向陆时衍，语气略带无奈。

“时衍啊，就差一分”

“但是——”

“肯定还是有进步空间的，平常要多向沈知卿同学学习学习，互帮互助”

陆时衍懒散地“嗯”了一声。

唇角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像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等阿弥陀佛走远，“嗡”的聚成一团。

不用多想。

话题——沈知卿。

陆时衍慢慢悠悠抬头，压低嗓音。

“沈同学”

“控分控的挺熟练啊”

沈知卿低头整理试卷，长发垂落，锁骨隐若，遮住半边侧脸。

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耳尖，语气无辜。

“陆同学在说什么啊”

“我听不懂”

陆时衍低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桌面。

“行。”

“装傻？”

沈知卿终于抬头看他，杏眼里漾着细碎的光。

像是挑衅。

“那下次——”

她拖长尾音，只见在成绩单上轻轻一划。

“你猜我会让你赢吗”

陆时衍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将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的仿佛做过无数次。

“试试看”

他嗓音低哑，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沈知卿眼尾微挑，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没说话。

走出两步，忽然回眸。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洒落，她半边脸浸在光里，睫毛镀上一层淡金，眼尾狭长，像只慵懒又危险的猫。

“对了”

她轻轻撩了撩发丝，声音轻的只有他能听见。

“你刚才…”

红唇微启，欲言又止。

陆时衍眯起眼，看着她留下暧昧的空白。

沈知卿却已经转身，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她脊背挺直，步伐不紧不慢，像是对身后的视线浑然不觉，却又每一步都踩在人心尖上。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侧首，冲他轻轻眨了左眼——

妖冶又清冷，像冰封的玫瑰突然绽放，让人猝不及防。

陆时衍握着的笔“咔”地一声轻响。

教室里窃窃私语渐起：

“啊啊啊”

“沈知卿刚才是不是…”

“我去她居然会wink？”

“陆时衍怎么怔了？”

窗外，沈知卿走过长廊，指尖漫不经心地卷起发尾，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要命？

那就看看谁先要了谁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