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钰根本不会照顾孩子,相比之下,洪辰炜比她多了不少耐心,但是洪辰炜最近接手公司,很忙,所以孩子由费钰的奶奶和叔婆照顾,嫂子包叒盈也总帮忙照顾。
这天下午,费钰坐在店里,玄机堂的门被轻轻推开。
费钰正趴在柜台上打盹,闻声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站在门口。女孩约莫十七八岁,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印堂处隐隐泛着一层不祥的黑气。
"请、请问……"女孩声音细若蚊蝇,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您是费大师吗?"
费钰眯起眼睛,视线扫过女孩周身——她的影子比常人淡了许多,肩头三盏阳火只剩一盏微弱跳动,最诡异的是,她脖颈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细线勒过。
"坐。"费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顺手从柜台下摸出三枚铜钱排在桌上。铜钱刚落下就自动立起,排成一个"凶"卦。
女孩颤抖着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把缠着头发的木梳。
"这、这是我室友的……"女孩声音发颤,"她上周跳楼了,但……但这几天,我总觉得她还在宿舍里……"
费钰没有立即接过梳子,而是先掏出手机,在家庭群里发了条消息:
"接个活,晚点回。"
发完消息,她才用两根手指拈起木梳。梳齿上缠绕的发丝突然蠕动起来,像活物般缠上她的手腕。费钰冷笑一声,指尖一搓,发丝瞬间燃起幽蓝火焰,化为灰烬。
"带我去你们宿舍。"她起身拎起背包,"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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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女生宿舍安静得诡异。
费钰站在404寝室门口,罗盘指针疯狂旋转。门开刹那,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窗帘无风自动,发出"沙沙"声响。
"就是那张床……"女孩指着靠窗的下铺。
费钰走近查看,发现床板缝隙里塞满了用血画着符文的黄纸。她刚抽出一张,整张床突然"咯吱"摇晃起来,仿佛有看不见的人正在上面翻身。
"有意思。"费钰从包里取出一盏铜灯,灯芯无火自燃,发出青白色的光。
灯光照耀下,床板上渐渐显现出一个透明的人形轮廓——正是那个死去的女生!她保持着上吊的姿势,脖子诡异地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费钰。
"尘归尘,土归土。"费钰掏出一张往生符,"谁害的你?"
女鬼的嘴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突然,她的脖子"咔嚓"一声扭到背后,露出后颈上一个诡异的黑色符文——那是控尸术的标记!
费钰瞳孔骤缩,猛地转身将委托人推出门外:"跑!"
门"砰"地自动锁死。床板下的黄纸全部飞起,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符阵。女鬼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直立起来,四肢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
"原来如此……"费钰冷笑,"用自杀掩盖他杀,还想炼成尸傀?"
她咬破中指,在铜灯上画了道血符。灯光大盛,照出隐藏在墙角的一根几乎透明的丝线——那丝线另一端,竟连接着窗外!
费钰纵身跃起,桃木剑斩向丝线。"铮"的一声,丝线断裂的瞬间,整栋宿舍楼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中,女鬼发出凄厉的尖啸,猛地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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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费钰推开玄机堂的门。
她的衣服被撕破一道口子,左手手腕上多了一圈淤青,但神色如常。手机屏幕亮起,是奶奶的回复:
"小阑喝奶奶喽,可乖了。"
附带一张照片:洪水阑汀坐在餐椅上,满脸都是橙黄色的糊糊,正冲着镜头傻笑。
费钰嘴角微扬,正要回复,突然发现柜台上有样不属于她的东西——
一把缠着头发的木梳,梳齿间夹着一张纸条:
"下一个就是你。"
她盯着纸条看了两秒,突然轻笑出声,随手将它扔进垃圾桶。
"我等着。"
费钰盯着那把木梳,眼神渐冷。她没去碰它,而是从柜台下取出一张黄符,轻轻一抖,符纸无火自燃,青色的火苗将木梳包裹。
木梳在火焰中扭曲变形,发出"吱吱"的尖叫声,最后化为一缕黑烟消散。
"雕虫小技。"费钰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内室。
她打开电脑,调出最近几起学生自杀案的新闻。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很快锁定了一个共同点——所有死者都曾参加过城西一家名为"心灵驿站"的心理咨询机构。
"原来藏在这里。"
费钰合上电脑,给委托人发了条信息:
"明天带我去见见你们学校的心理老师。"
说罢,她起身,处理好了伤口,关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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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阳光明媚。
费钰换了一身休闲装,戴着鸭舌帽,看起来就像个普通大学生。委托人李雨晴紧张地走在前面,带她来到学校心理咨询中心。
"就是那位林老师..."李雨晴小声说,指了指玻璃窗内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女性。
费钰眯起眼睛。在林老师转身的瞬间,她看到对方后颈处隐约闪过一道黑线——和女鬼脖子上的如出一辙。
"有意思。"费钰轻笑,"不是控尸,而是借命。"
她假装成来做咨询的学生,走进办公室。林老师抬头微笑:"同学有什么困扰吗?"
费钰直视她的眼睛:"我想问问,上周跳楼的那个女生,最后和您说了什么?"
林老师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恢复自然:"同学,我们要尊重逝者的隐私..."
话未说完,费钰突然拍出一张符纸贴在门上,办公室瞬间与外界隔绝。
"省省吧,"费钰冷声道,"你养的'线偶'昨晚已经废了。"
林老师的表情逐渐扭曲,声音变得尖锐:"多管闲事!"
她猛地掀开衣领,露出脖子上缠绕的数十根黑线——每根线都连着一个透明的人形,正是那些死去的学生!
费钰不慌不忙,从包里掏出一个铜铃:"你以为我在查你?错了,我是来收网的。"
铜铃轻摇,清脆的铃声让所有黑线剧烈颤抖。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被踹开,三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持剑而入——正是当地道教协会的执法长老!
"你们...!"林老师脸色惨白。
"证据确凿。"费钰亮出手机里的录音,"借命续寿,罪无可赦。"
三位长老同时出手,剑光闪过,黑线尽断。林老师尖叫着瘫倒在地,容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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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玄机堂内。
费钰泡了杯茶,看着道教协会发来的感谢信。手机响起,是李雨晴发来的消息:
"费大师,我昨晚终于睡了个好觉,谢谢您!"
她笑了笑,回复:
"记得多晒太阳,三个月内别去阴气重的地方。"
放下手机,费钰望向窗外。夕阳西下,街边的学生三三两两走过,有说有笑。
"这才对嘛。"她伸了个懒腰,转身去准备晚饭。
柜台上,五帝钱静静地躺在那里,不再发出警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