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屋崩塌后的雪雾未散,风像被撕碎的玻璃,在耳边反复切割。
裴轻絮握着两把钥匙,指节已冻得失去血色。
荧光线外,七人同时抬腕——
倒计时:00:04:00。
马嘉祺的机长外套被风鼓起,像一面即将撕裂的帆。
马嘉祺“把钥匙给我。”
他声音压得很低,却盖过风雪。
裴轻絮后退半步,脚跟抵住冰面裂缝。
裴轻絮“游戏规则改了——”
她抬高音量,让每个人都能听见
裴轻絮“从现在起,我是发牌人。”
话音未落,雪幕深处亮起一束冷白探照灯。
灯光尽头,缓缓驶出一辆雪地摩托,车身漆黑,印着银色【Z·X】。
驾驶座空无一人,自动驾驶。
车载广播放出机械女声:
工具人“上车,或冻成标本。”
倒计时:00:03:30。
摩托后座摆着第三把钥匙——
冰蓝色,齿槽却嵌着一滴凝固的血珀。
裴轻絮跨上车,手指刚触到钥匙,座椅自动升温,像有人提前替她暖座。
仪表盘弹出一行坐标:
N 69° 32′ 47″,E 133° 15′ 12″
下方附带一句话:
“零度标记,等你标记他们。”
引擎低吼,雪地摩托自动启动,雪橇划破冰面,溅起晶亮的碎屑。
七人被迫尾随——
马嘉祺驾驶备用雪橇,丁程鑫持罗盘,宋亚轩扛摄像机,刘耀文抄近道狂奔,张真源背保温壶,严浩翔耳机鼓点震天,贺峻霖抱着曼陀罗盆栽。
雪地摩托却像有自主意识,始终保持三十米距离,既不甩掉,也不让他们靠近。
二十分钟后,雪原尽头出现一座半球形冰堡,通体半透明,内部蓝光流动,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门口扫描虹膜,冰门无声滑开。
裴轻絮被传送带直接送入舱内。
室温25℃,空气混着雪松与海盐味,仿佛置身海边木屋,而非北极腹地。
头顶悬浮十二面冰屏,实时转播七人位置。
红点逼近,却像被无形屏障阻挡,始终停在冰堡外五十米。
机械女声再次响起:
工具人“欢迎来到零度标记舱。
工具人规则:
工具人1. 你有一次机会,在七人身上留下‘零度标记’;
工具人2. 标记方式不限,留痕即可;
工具人3. 被标记者,将成为下一轮游戏的‘钥匙载体’。”
冰屏右下角,跳出倒计时:
00:15:00
裴轻絮看向屏幕——
七人正用各自方式逼近冰堡。
马嘉祺用机身残骸搭桥;
丁程鑫计算冰层承重;
宋亚轩镜头对准她,像隔着屏幕就能捕捉心跳;
刘耀文赤手砸冰;
张真源用保温壶里的热水融出一条细线;
严浩翔耳机反扣,鼓点震裂脚下冰纹;
贺峻霖将曼陀罗花瓣嵌进冰缝,黑花在雪里开成诡异图腾。
倒计时:00:10:00
裴轻絮抬手,冰屏下方滑出七支冰锥,尖端泛蓝光,像被极夜淬过火。
裴轻絮“零度标记,开始。”
她握住第一支冰锥,指尖被寒气割出细小血珠,血落在锥尖,瞬间凝成红冰。
冰堡外墙忽然降下一道透明桥,直达马嘉祺脚下。
他抬眼,与她视线相撞。
裴轻絮站在桥上,雪色反光在她睫毛上碎成星屑。
裴轻絮“闭眼。”
她声音轻,却不容拒绝。
马嘉祺缓缓闭眼,睫毛在风里颤了一下。
冰锥贴上他颈侧动脉,寒意渗进皮肤。
她手腕微转,锥尖留下一枚细小雪花印记——
六角冰晶,中心一点红,像雪里封着一滴血。
标记完成,冰锥在她掌心碎成粉末。
马嘉祺睁眼,指尖抚过颈侧,眸色暗涌。
马嘉祺“你在我身上,签了航线。”
他声音低哑,像引擎回火。
倒计时:00:07:30
冰桥收回,地面升起透明升降台,把裴轻絮送至丁程鑫面前。
丁程鑫的罗盘指针因磁场紊乱疯狂旋转。
他抬手想抓住她手腕,却只抓到一缕冷风。
裴轻絮用第二支冰锥,在他掌心迅速画下一个“×”。
冰痕细小,却精准地压住他的生命线。
丁程鑫“你的方向,从此归我。”
丁程鑫握拳,冰痕在他掌心融化成水,像无声应允。
剩余五支冰锥,在冰屏上依次亮起倒计时:
00:05:00
裴轻絮却停手。
她看向屏幕,七人已被屏障隔成七个孤岛。
冰屏弹出提示:
【标记人数不足,是否启动惩罚?】
她唇角微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裴轻絮“够了。”
指尖按下红色按钮。
冰堡外墙瞬间升起七面冰镜,每面镜子映出她刚留下的两个标记——
雪花与“×”同时放大,像两枚烙印,刻在七人瞳孔里。
机械女声最后一次响起:
工具人“零度标记完成。
下一轮游戏:钥匙载体,将在被标记者中随机诞生。”
倒计时:00:00:30
冰镜同时碎裂,极光熄灭。
雪原重归黑暗,只剩冰堡顶端亮起一束冷白灯。
裴轻絮站在灯下,两把钥匙在她掌心轻碰,发出清脆金属声。
第三把钥匙上的血珀在灯光里像微缩的心脏,轻轻跳动。
冰屏跳出最后一句:
【零度标记已生效,钥匙载体将于午夜觉醒。】
风雪中,马嘉祺颈侧的雪花印记忽然泛起微光,像回应某种召唤。
他抬手按住那处,眸色深沉——
马嘉祺“原来,我才是第一把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