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荧光灯亮得晃眼，我系着蓝色围裙，正蹲在货架前整理被顾客弄乱的零食。这是我找到的第一份兼职，时薪不算高，但胜在离家近，能在晚自习后赶来值夜班。
「沈玉微？」
听到声音时，我手里的薯片袋「啪」地掉在地上。转身就看见宋亚轩靠在收银台旁，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卫衣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锋利的下颌。他身后跟着两个黄毛，正吊儿郎当地打量着货架。
我站起身，围裙上沾了点灰尘，窘迫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恶女怎么当服务员啊。」他嗤笑一声，拿起一瓶可乐，手指在瓶身上转了转，「欠我的钱，打算用这小时八块的工资还？」
周围的顾客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攥紧衣角：「我会还的。」
「哦？」他逼近一步，身上的烟味混着夜风的气息压过来，「那不如跟我回去，以前你想做的那笔『生意』，我还能给你留个位置。」
原主以前确实找过他，想让他帮忙「教训」一个和沈冰走得近的男生，结果被他敲了一笔钱还没办事。我后退一步，撞在货架上，发出哗啦一声响：「我不会再做那些事了。」
宋亚轩的眼神沉了沉，突然伸手捏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我疼得皱眉，他却凑近了，声音压得很低：「沈玉微，别装了。你这种人，骨子里就是烂的，洗不白。」
手腕上的旧伤被他碰到，那是原主以前和人打架时留下的疤，此刻像被火烧一样疼。我用力挣开他的手，手背扫过货架，一排酸奶噼里啪啦摔在地上，乳白色的液体溅了我一裤腿。
「对不起！」我慌忙去捡，宋亚轩却突然踹了旁边的黄毛一脚：「还不快帮忙？」
他蹲下来，动作比我还快地收拾碎片，手指被玻璃划破了也没吭声。等店长过来时，他已经把地面清理干净，还笑着说是自己不小心碰倒的。店长没多想，只让他下次注意。
等人都走了，宋亚轩把一张创可贴扔给我：「贴你手背上，别让人以为我欺负你。」他的手指上还在流血，却没管。
我把创可贴递回去：「你也受伤了。」
他瞥了一眼，没接，转身就走：「欠我的钱，下周还不上，就等着被堵吧。」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我捏着创可贴，突然想起系统提示——刚才他帮我掩饰的时候，恶名值悄悄降了1%。原来改变不只是做惊天动地的大事，哪怕是这种别扭的善意，也能被看见。
凌晨换班时，手机收到贺峻霖的消息，只有一张截图，是班级群里的聊天记录。有人说看见我在便利店打工，猜测我是不是家里破产了，还有人说这肯定是新的作秀手段。贺峻霖在下面回了一句：「她至少没偷没抢。」
光屏上跳出「贺峻霖好感度+2」的提示，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突然笑了。原来这个毒舌的观察员，也不是真的对我全盘否定。
第二天去学校，刘耀文把一个信封塞给我，里面是皱巴巴的零钱。「我攒的，虽然不多……」他挠着头，耳朵红得像番茄，「你别跟别人说，不然他们该笑我帮你了。」
我捏着信封，指尖触到那些带着体温的硬币，突然觉得宋亚轩的话错了。有些东西，是能洗白的，比如被偏见蒙蔽的眼睛，比如慢慢回暖的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