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前，总是最暗

斜后方猛地伸出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如同钢铁般精准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把扣住了刘耀文的肩膀！

“刘耀文！”

是丁程鑫冰冷而充满警告的低喝！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刘耀文身后，脸色沉得能滴出水！那双狐狸眼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冰冷的怒意和一种近乎严厉的制止！他扣在刘耀文肩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硬生生将那个失控的拥抱扼杀在萌芽状态！

刘耀文被他猛地一拽，身体一个趔趄，满腔的兴奋和欢呼被硬生生堵了回去，错愕地回头看向丁程鑫，脸上写满了不解和委屈。

丁程鑫却没有看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越过刘耀文的肩膀，锐利地、警告地刺向后台某个阴暗的角落——那里，A正举着手机，镜头赫然对准了我们这边！她的动作因为丁程鑫突然的介入和那道冰冷的目光而猛地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到了身后。

整个后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丁程鑫这才松开钳制刘耀文的手，力道大得让刘耀文又踉跄了一下。他看也没看一脸委屈和懵圈的刘耀文，目光扫过我因惊吓而微微苍白的脸，眼神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后怕，更有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未能宣泄的激动。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其冰冷地、带着浓重警告意味地再次瞥了一眼A藏手机的方向，然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VIP休息区，背影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刘耀文站在原地，揉着被捏疼的肩膀，看看丁程鑫离开的背影，又看看我，再看看A那个方向，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脸上兴奋的红晕褪去，变成了懊恼和一丝后怕。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对我投来一个充满歉意和鼓励的眼神，也蔫蔫地跟了过去。

我站在原地，心脏还在为刚才舞台的激动而狂跳，却又被这后台惊魂的一幕吓得冰凉。刚才那电光火石间，丁程鑫那冰冷的一拽、那警告的眼神、那紧绷到极致的背影…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昭示着：危机从未远离。舞台上的光芒有多耀眼，舞台下的暗影就有多险恶。刘耀文那差点失控的拥抱，A那蓄势待发的手机镜头…每一个，都可能成为引爆风暴的导火索。

“表现不错。”一个平淡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猛地回神。李姐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我刚才舞台的实时数据流。她的目光依旧锐利，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又扫了一眼丁程鑫离开的方向和A藏身的角落，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

“收拾一下，准备回程。”她说完，转身走向商务车方向，留下一句听不出是警告还是陈述的话语，飘散在后台混杂的空气里： “破晓之前，总是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