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顾远寒的电话，顾清梦对着手机傻乐了半天。
缺钱了可以跟大哥说？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前世在贫困线上挣扎惯了，深知钱的重要性。虽然现在靠着卖奢侈品和投资远航科技有了启动资金，但谁会嫌钱多呢？尤其是顾远寒这种掌握着顾氏集团经济命脉的大佬，他嘴里的“缺钱了可以跟我说”，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高。
不过顾清梦也不傻。
她知道顾远寒这种人，向来不做亏本买卖。他现在对自己态度松动，多半是因为觉得“妹妹”突然变了个人，觉得新鲜或者好奇。要是自己真的傻乎乎地跑去伸手要钱，说不定会被他当成贪得无厌的废物，好感度没刷到，反而先被厌恶了。
“小白，”顾清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顾家大哥的好感度现在是多少？”
小白立刻调出数据：“宿主，目前顾远寒对您的好感度是5点哦，处于‘陌生人’到‘普通妹妹’的过渡期呢！”
顾清梦挑眉：“才5点？看来这位大佬果然很难搞。”
她记得系统说过，好感度达到60点才算“家人”，80点以上是“亲密家人”，至于100点……那估计是把她当眼珠子疼了。
5点，任重而道远啊。
“算了，慢慢来。”顾清梦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天，她早就困了，“反正离顾清悦回来还有段时间，我先睡一觉，明天起来再研究怎么搞钱。”
她把手机充上电，一头栽倒在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顾清梦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请问是顾清梦小姐吗？我是远航科技的负责人周明！我们公司……我们公司出事了！”
顾清梦瞬间清醒了。
远航科技？出事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坐起身：“周先生？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周明的声音带着哭腔，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顾小姐，我们的核心技术人员被竞争对手挖走了！还带走了我们最新的研发数据！现在公司账户上的钱只够维持一个星期，要是找不到新的技术人员和投资，我们就只能宣布破产了！”
顾清梦：“！！！”
核心技术人员被挖走？还带走了研发数据？
这剧情不对啊！
原剧情里，远航科技虽然资金紧张，但技术团队一直很稳定，根本没出过这种事！难道是因为她的介入，引发了蝴蝶效应？
顾清梦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可是把所有家当都投进去了，要是远航科技破产，她就成了穷光蛋，别说搞钱跑路了，能不能在顾家待下去都成问题！
“周先生，你们没签竞业协议吗？就任由他带走数据？”顾清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尽量平稳。
“签了！可是对方给的条件太诱人了，不仅付了天价违约金，还答应给他成立独立实验室！”周明急得快要哭了，“顾小姐，您是我们公司目前最大的个人投资者，您能不能……能不能想想办法？只要能度过这个难关，我们愿意给您追加股份！”
顾清梦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脑子里一片混乱。
想办法？她一个刚穿书的大一新生，除了顾家这层身份，啥人脉资源都没有，能想什么办法？
找顾家帮忙？
找父亲顾瑾？他肯定会骂她不务正业，还会质疑她怎么有这么多钱投资。
找三哥顾景淮？他是医生，对科技公司的事一窍不通。
找二哥顾沉舟？他是影帝，人脉都在娱乐圈，估计也帮不上忙。
那……找顾远寒？
顾清梦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冷漠的身影。
顾远寒是顾氏集团的掌权人，顾氏旗下就有科技投资板块，他肯定认识不少顶尖的技术人才，要解决远航科技的危机，对他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
可是……
他们现在的好感度才5点啊！她凭什么让人家出手帮忙？
而且昨天刚卖了他送的项链，今天就去找他帮忙，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顾清梦纠结得抓了抓头发。
一边是可能血本无归的两百万，一边是那位冷冰冰的大佬。
“顾小姐？您还在听吗？”周明的声音带着哀求，“我们真的快撑不住了……”
顾清梦咬了咬牙。
钱！她不能失去这笔钱！
不就是求顾远寒帮忙吗？为了钱，脸皮算什么？
“周先生，你先别急，”顾清梦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给我一天时间，我想想办法，明天这个时候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顾清梦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
求人帮忙，尤其是求顾远寒这种人，形象很重要。不能太张扬，显得轻浮；也不能太朴素，不像顾家大小姐。
她挑了件烟灰色的西装外套，里面搭了件白色真丝衬衫，下身是同色系的西装裤，脚上踩了双低跟皮鞋。镜子里的女孩褪去了昨日的青涩，多了几分干练利落，既符合金融系学生的身份，又不失豪门千金的气度。
“不错不错。”顾清梦对着镜子比了个耶，“小白，你说我这样去见大哥，他会不会多看我两眼？”
小白：“宿主，顾远寒的好感度提升需要真诚互动，外在形象只能加分不能决定哦～”
“知道啦。”顾清梦抓起包，“我这叫全方位准备，懂不懂？”
她打车直奔顾氏集团总部。
顾氏集团的总部大厦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顾清梦站在大厦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前世她连这种级别的写字楼大门都没进过，没想到这辈子竟然以“千金大小姐”的身份来求人。
她走到前台，礼貌地笑了笑：“您好，我找顾远寒。”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虽然觉得这女孩面生，但看她穿着打扮和气质不像普通人，还是客气地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顾清梦坦然道，“你就说他妹妹顾清梦找他，有急事。”
前台愣了一下。
顾家大小姐顾清梦？那个出了名的骄纵任性，整天追着慕容少爷跑的顾清梦？
她怎么会突然来公司找顾总？还穿得这么……干练？
前台不敢怠慢，立刻拨通了总裁办公室的内线：“顾总，前台有位叫顾清梦的小姐找您，说是您的妹妹，有急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顾远寒冷漠的声音：“让她上来。”
“好的。”
前台挂了电话，对顾清梦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顾小姐，这边请，我带您上去。”
顾清梦跟着前台走进专属电梯，看着电梯数字不断攀升，心跳也跟着加速。
她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说辞——
“大哥，我投资的公司出事了，你能不能帮个忙？”
“大哥，看在我是你妹妹的份上，拉我一把呗？”
“大哥，事成之后我分你一半利润！”
……
哪个说法比较容易被接受呢？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层。
前台恭敬地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顾总就在里面，顾小姐您请。”
顾清梦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了过去。
办公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她抬手敲了敲门。
“进。”
低沉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带着穿透力。
顾清梦推开门走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装修得极简，黑白灰三色为主，透着一股冰冷的商业气息。顾远寒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正低头看着文件，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竟有种奇异的禁欲感。
顾清梦看得愣了一下。
这位大哥，认真工作的时候，好像……有点帅？
“有事？”顾远寒头也没抬，语气听不出喜怒。
顾清梦回过神，走到办公桌前，规规矩矩地站好：“大哥。”
顾远寒这才抬起头，摘下眼镜，露出那双深邃的黑眸。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从西装外套到皮鞋，最后定格在她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这身衣服，不错。”他淡淡地说。
顾清梦眼睛一亮，没想到第一句是夸她衣服？有戏！
她立刻顺杆爬：“谢谢大哥，我觉得穿这样谈正事比较方便。”
“谈正事？”顾远寒挑眉，“你有什么正事？”
来了来了！
顾清梦定了定神，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抛了出来：“大哥，我之前投资了一家叫远航科技的公司，你听说过吗？”
顾远寒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不紧不慢：“有点印象，做新能源电池研发的，最近资金链好像出了问题。”
顾清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知道？”
她还以为这种小公司入不了他的眼呢。
顾远寒看了她一眼：“顾氏旗下有投资部，这种有潜力的初创公司，他们会做备案。”
原来是这样。
顾清梦心里更有底了，他既然知道这家公司，就好办多了。
“那你肯定也知道，他们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被挖走了吧？”顾清梦语气急切起来，“现在公司快撑不住了，我投进去的钱可能要打水漂了……”
她说着，偷偷观察顾远寒的表情，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顾清梦心里有点打鼓，硬着头皮继续说：“大哥，我知道我擅自投资不对，但我是真的觉得这家公司有潜力。他们的技术要是能落地，市场前景很大……”
“所以？”顾远寒打断她，“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
顾清梦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挠了挠头：“那个……大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比如，帮他们找个靠谱的技术人员，或者……拉点投资？”
她越说声音越小，毕竟是求人，底气不太足。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只有中央空调的微风声。
就在顾清梦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顾远寒忽然站起身。
他比顾清梦高出一个头还多，站起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深邃。
“顾清梦，”他缓缓开口，“你知道投资的风险吗？”
“知道。”顾清梦老实点头，“高风险高回报，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
“但是没准备好承担风险带来的后果？”顾远寒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所以就来找我兜底？”
顾清梦被噎了一下。
她确实是这个意思，但被他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
“我……”她咬了咬唇，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眼神真诚，“大哥，我承认我有点急功近利。但我是真的看好远航科技，不是瞎投资。他们的技术资料我看过，很有创新性，只是缺一个机会。”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不是让你白帮忙。等公司盈利了，我可以把我股份的10%转给你，就当是利息和报酬。”
这是她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10%的股份，要是公司真的起来了，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顾远寒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没有了以前的骄纵和痴迷，只有对“机会”的执着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忽然想起昨天她在餐桌上说的话——“想搞点小事业”、“不想一直靠家里”。
当时他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现在看来，她好像是认真的。
一个被娇惯长大的千金小姐，突然跑去研究投资，还敢把全部身家投进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胆子倒是不小。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核心技术人员被挖走，是因为对方给了他无法拒绝的条件。”顾远寒的声音从窗边传来，“不仅仅是钱，还有研发资源和话语权。”
顾清梦愣了一下，他这是……在分析问题？
她赶紧跟过去：“那我们可以给更好的条件啊！”
“顾氏的投资部评估过，远航科技的技术虽然有潜力，但离商业化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不值得投入过多资源。”顾远寒淡淡地说，“而且，挖走他的是秦氏集团，我们没必要为了一家小公司和秦氏撕破脸。”
秦氏集团？
顾清梦心里一沉。她记得原剧情里，秦氏是顾氏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两家在多个领域都有摩擦。
这么说来，这事还牵扯到了商业竞争？
她有点泄气：“那……就没办法了吗？”
两百万啊……就这么打水漂了？
顾远寒转头看她，见她耷拉着脑袋，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顾清梦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又充满了光：“大哥，你有办法？”
看着她这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样子，顾远寒觉得有点好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妹妹还有这么鲜活的一面？
“远航科技的创始人叫陆泽，对吧？”他问。
“对对对！”顾清梦连连点头，“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就是太耿直了，不懂得变通。”
原剧情里，陆泽最后能成功，全靠顾清悦帮他拉来了投资，还帮他解决了不少人际上的麻烦。
“陆泽的导师是张教授，国内新能源领域的权威。”顾远寒缓缓道，“张教授和我父亲是旧识，他一直很欣赏陆泽，只是觉得他太年轻，需要打磨。”
顾清梦眼睛越来越亮：“你的意思是……让张教授出面？”
“张教授下个月有个重要的学术研讨会，需要一个实践案例来论证他的理论，远航科技的技术刚好符合他的要求。”顾远寒看着她，“如果陆泽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在研讨会上拿出有说服力的成果，不仅能吸引新的投资，还能让秦氏挖走的人后悔。”
顾清梦听得热血沸腾：“那我们赶紧联系张教授啊！”
“联系张教授不难。”顾远寒话锋一转，“难的是，陆泽现在有没有能力在一个月内拿出成果。核心数据被带走，他需要重新组织团队，从头开始。”
这倒是个问题。
顾清梦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时间这么紧……”
“顾氏的研发中心有几个退休的老工程师，以前是做电池研发的，经验丰富。”顾远寒淡淡道，“我可以让他们去给陆泽当个技术顾问，指导一下。”
顾清梦：“！！！”
她猛地抓住顾远寒的胳膊，激动地说：“大哥！你太厉害了！这都能想到！”
她的手温软软的，带着一丝馨香，猝不及防地碰到了他的胳膊。
顾远寒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从小就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尤其是异性。以前顾清梦也偶尔会像其他妹妹一样想挽他的胳膊，都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可这次……
他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那只白皙纤细的手，又看了看顾清梦那张写满兴奋的脸，竟然没像往常一样立刻甩开。
顾清梦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松开手，脸颊微微发烫：“对不起啊大哥，我太激动了。”
“没事。”顾远寒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插进口袋里，掩去指尖残留的温度，“剩下的事，让陆泽直接联系我的特助林舟，他会安排好。”
“好好好！”顾清梦连忙点头，生怕他反悔，“谢谢大哥！太谢谢你了！你放心，等公司盈利了，我一定把股份转给你！”
看着她像只得到糖果的小兔子一样开心，顾远寒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下，但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股份就不必了。”他淡淡地说，“顾家的人，还不至于要妹妹的股份。”
顾清梦愣了一下，心里忽然有点暖。
这位大哥，虽然嘴巴毒了点，脾气冷了点，但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嘛。
“那……我请你吃饭吧？”顾清梦试探着问，“就当是谢谢你了。”
顾远寒看了眼手表：“我中午有个会，没时间。”
“那晚上？”
“晚上有个应酬。”
顾清梦：“……”
大佬果然是大佬，日程排得比她的钱包还满。
“那……等你有空了再说？”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再说吧。”顾远寒转身走回办公桌，重新戴上眼镜，“没别的事，可以走了。”
“哦哦好。”顾清梦识趣地转身，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回头对他笑了笑，“大哥，你忙，我不打扰你了，谢谢你啊！”
说完，她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顾远寒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却半天没看进去。
他的脑海里反复出现刚才的画面——她穿着干练的西装，眼睛亮晶晶地跟他谈投资；她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脸颊微红；她站在门口，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和以前那个只会追着慕容朔跑的顾清梦，判若两人。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特助林舟的电话。
“查一下，远航科技的所有资料，包括他们最新的研发数据，半小时内给我。”
“另外，联系一下研发部的那几位退休工程师，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做技术顾问。”
林舟愣了一下：“顾总，您不是说远航科技不值得投入吗？”
顾远寒沉默了几秒，淡淡道：“让你去做，就去做。”
“……是。”
挂了电话，顾远寒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他到底为什么要帮她？
是觉得她的转变很有趣？还是……潜意识里，并不想看到她真的亏得血本无归？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顾清梦顾氏集团出来，感觉浑身轻松，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她立刻给周明打了个电话，把顾远寒的安排告诉了他。
周明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个劲地说“谢谢顾小姐”、“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挂了电话，顾清梦心情大好，决定奢侈一把，打车去二哥顾沉舟的工作室看看。
她记得原主说过，顾沉舟的工作室里有很多限量版的手办和收藏品，都是他粉丝送的，价值不菲。
既然大哥这条路暂时走通了，那二哥这边是不是也能“开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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