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公司的工人刚离开,客厅里还堆着几个没拆封的纸箱,空气里弥漫着纸板和灰尘的味道,混着点阳光的暖意。王源蹲在地上拆箱子,指尖划过一个熟悉的硬壳封面,动作顿了顿。
“怎么了?”易烊千玺端着两杯水走过来,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时,脚步也停住了——是那本初二的练习册,边角已经磨得发卷,封面上的字迹却依旧清晰,像个永不褪色的印记。
“没什么。”王源笑着翻开练习册,第一页还是那道函数题,旁边是两个稚嫩的签名,张扬的那个压在清秀的上面,像在宣告某种隐秘的所有权。“就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从初二转学那天的函数题挑衅,到高三毕业聚会的强吻;从大学异地的跨城晚安,到工作后的办公室伪装;从求婚时的导数公式,到婚礼上交换的戒指……十二年的时光,像道复杂的函数曲线,终于在这间新家里,收敛成最平稳的直线。
易烊千玺在他身边坐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落在练习册上:“你说,如果当初我们没做那道题,会怎么样?”
“那我也会找别的题烦你。”王源的指尖划过那道题,语气带着无比的笃定,“反正总会找到你。”
易烊千玺笑了,伸手拿过练习册,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两个重叠的签名,旁边用红笔写着“解:爱意永恒”,下面还有行新写的字迹,是他们领证那天加上的:“定义域:余生所有时光”。
“还记得医生说的话吗?”易烊千玺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笑意,“说我吃大亏了。”
“那是医生不懂。”王源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明明是我赚了,骗了个学神当老公,还能光明正大地欺负。”
“谁被欺负了?”易烊千玺抬头,在他唇角咬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点熟悉的狡黠,“上次是谁求着我……”
“闭嘴!”王源笑着捂住他的嘴,耳根微微发烫,“哪壶不开提哪壶。”
易烊千玺在他手心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眼底的笑意温柔得像融化的阳光。
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两道交缠的影子。纸箱还没拆完,新家的气息还没完全熟悉,可只要身边的人在,就觉得无比安心。
王源看着易烊千玺低头翻看练习册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场从函数题开始的拉锯,从来都不是为了分出胜负。初二的锁是试探,初三的偷窥是心动,高一的装醉是靠近,高二的冷战是掩饰,高三的强吻是爆发……所有的变量和导数,所有的獠牙和温柔,最终都只为了一个解——彼此。
“走吧,”易烊千玺合上练习册,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去把卧室的床组装好。”
“遵命,老公。”王源笑着握住他的手,被拉起来时,故意往他身上靠了靠,“晚上……要不要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易烊千玺的耳尖微微发烫,却没拒绝,只是往他手心捏了捏:“看你表现。”
两人牵着手走向卧室,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两条终于交汇的函数曲线,再也没有分开过。
练习册被放在客厅的书架上,和他们的结婚证并排摆着,像座小小的纪念碑。上面的函数题早已被岁月解出答案,而属于他们的定义域,才刚刚开始——从校服到西装,从课桌到婚床,从青涩的试探到坦然的相守,这场长达十二年的互相狩猎,最终在彼此的温柔里,露出了最圆满的结局。
你以为的校园纯爱?
不,是两个疯子的极致拉扯,和拉扯过后,再也分不开的温柔。
是函数有解,爱意永恒。
是我的定义域里,永远只有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