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逆向占卜

苏梨从未给颜夏做过正式占卜，直到那个星期四下午。

颜夏从出版社回来，脸色苍白得可怕。她一言不发地坐在电脑前，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怎么了？"苏梨放下正在清洁的水晶球。

"林妍说...我的新书缺乏真实感。"颜夏声音空洞，"读者评价主角的转变太突兀，感情发展不自然。"

苏梨挑眉："所以？"

"所以她建议我'亲身体验'一下。"颜夏做了个引号的手势，"找个男朋友，谈场恋爱，获取'真实素材'。"

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苏梨手中的水晶球咚的一声掉在软垫上。

"我明白了。"她站起来，动作僵硬地翻出一副塔罗牌，"抽三张。"

"现在？"

"立刻。"

颜夏迟疑地抽了三张牌。苏梨翻开第一张——"女祭司"逆位。

"你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感受。"她声音平板。

第二张——"恋人"正位。

"一段重要关系正在发展。"

第三张——"愚者"逆位。

"但有人太蠢，看不到眼前的事实。"

颜夏皱眉："这算什么占卜？"

苏梨突然拍桌而起："那你觉得这算什么？"她声音发抖，"我们同居半年了，颜夏。我见过你凌晨三点写不出稿子的崩溃，你知道我每一道伤疤的来历。但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颜夏呆住了。苏梨的眼睛里有怒火，但更多的是受伤和...期待？

"我..."

"别用你作家的口才。"苏梨打断她，"就回答一个问题：如果现在我要和别人约会，你会怎么想？"

一阵尖锐的刺痛穿过颜夏胸口。想象苏梨和别人牵手的画面让她几乎窒息。

"我会...非常不高兴。"她老实承认。

"为什么？"

"因为..."颜夏突然明白了什么，"因为我爱你。不是朋友那种，不是搭档那种，是...想和你共度余生的那种。"

苏梨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她翻开"愚者"牌下面意外粘着的第四张牌——"世界"正位。

"逆向占卜。"她得意地笑了，"让你说出真话的小把戏。"

颜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设计了。但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生气。相反，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

"所以...林妍的建议？"

"我们可以一起解决'真实感'问题。"苏梨眨眨眼，"就从今晚的约会开始？"

颜夏笑了。这是她一周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