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

他搬来与我同住的那天，我总觉得像是在做梦，心心念念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站在面前，呼吸可闻。

我特意为他在隔壁收拾出一间房，布置也尽量按照他的品味来。他站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奢华的装潢，喉结微微滚动。他很清楚，自己无法用同等条件回报我，于是想做些什么来补偿。

“晚上想吃什么？”我随口问道。

他挂上那副惯常的温柔笑容，“随便你定。”

“冰箱里食材很全，厨房那些电器不懂就问佣。所以，可以为我做一顿饭吗？”我双手撑在餐桌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当然可以。”他转身进了厨房。

镜头一转，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晚餐上桌后，我一边品尝一边不住称赞，几乎每道菜都不放过，自以为给了足够的认可。却没发现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睡前，我试探性地发了条消息：【能聊聊天吗？】

【嗯。】很快回复。

他的头像是一片纯白的雪景，干净又疏离。初见时的美好，就像雪花飘落的瞬间，短暂却难忘。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大概没有。】

【谈过恋爱吗？】

【没。】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答案都让我满意。他还是个情场新手，这让我心中暗喜。

【那你讨厌同性恋吗？反感我吗？】发送完这条消息，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不反感你，对同性恋也没什么特别感觉。】

看到回复的一瞬，我激动得在床上打了个滚。这么说，我还有机会？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他哭泣的模样，还有那未曾触碰过的嘴唇会是什么味道？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手机突然震动。

【我睡了，晚安。】

对方结束对话的速度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只能悻悻回了句【晚安】。

困意袭来，我沉入梦乡。梦里的我们坐在海边，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海鸥掠过头顶，远处游轮静静漂浮。画面美得不可思议。

他轻轻牵起我的手，指尖划过我的脸颊，落下温柔一吻。

正沉浸其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拉回现实。烦躁地拉开房门，声音已经带着火气：“谁啊，这么早！”

视线对上的，恰是梦中那张脸。我还以为是保姆叫我吃早餐。

“早餐好了，下来吃吗？”他语气平淡，仿佛刚才的响动与他无关。

我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我以为是佣人，不是故意吼你的。”

“我知道，洗漱完来吃吧。”

楼下，他像家庭主妇般把早餐端上桌，等我一起用餐。“第一次煮粥，可能不太好吃，你尝尝。”

我迫不及待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却被烫得差点甩掉勺子。他愣了一下，迅速递过一杯水。

“忘记放凉了，先喝口水。”

这个小小的举动，竟让我不快的心情平复下来。

“没事，挺好吃的，吹吹就好。”

“好。”

随后便是沉默，只有勺子碰撞碗沿的声响。气氛莫名僵硬，我低头一勺一勺地吃着温热的粥，偷瞄他的侧脸。梦中的场景不断浮现，我不由得脸红。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心动。之前那些人除了好看的皮囊，只会缠着我要钱，虚伪得让人厌烦。

“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他突然发问。

“没什么。”我回过神来，“对了，后面有空一起去趟海边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