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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承载了无数人青春的脸，那张曾经充满少年朝气的脸庞，此刻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机的、蜡质般的灰白，皮肤因为长时间的海水浸泡而显得肿胀、浮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的质感。浓密的睫毛紧闭着，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原本总是带着温暖笑意的唇角，此刻僵硬地向下抿着，凝固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冰冷和……解脱？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肿胀的额角和脸颊上，像缠绕的海草。海水浸泡过的痕迹尚未完全褪去，皮肤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浮肿和苍白，但五官的轮廓，依旧清晰得如同刻刀雕琢。

最刺目的，是他裸露在外的脖颈和部分锁骨皮肤上，那大片大片、纵横交错的、呈现出暗红或青紫色的尸斑。那是死亡留下的、无法磨灭的印记，像一幅狰狞的、无声控诉的抽象画。

是他。

是王俊凯。

又……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王俊凯。

“呃……”王源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扼住脖子的野兽般的呜咽，身体猛地一软，如果不是旁边的助理眼疾手快死死撑住他，他整个人就会直接瘫倒在地。他怀里的奖杯再次脱手，“哐当”一声砸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回响。但他毫无知觉，只是死死地盯着推床上那张灰败的脸，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而出，冲刷着他惨白的脸颊。他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破碎的抽气声，全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那个在舞台上永远活力四射、笑容灿烂的少年。

那个在练习室里挥汗如雨、眼神执拗的少年。

那个曾经和他们一起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分享一碗泡面、在凌晨的街头放声高歌、约定要一起站上世界之巅的少年。

此刻，静静地躺在这里，冰冷、苍白、了无生气。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被抽干，声音被吞噬。易烊千玺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揉碎、再狠狠践踏！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被他死死地咽了回去。他死死地盯着那张脸，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

“不……不可能……” 王源的声音嘶哑破碎，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濒死般的绝望。他像是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找回了一丝力气，猛地扑到床边，双手颤抖着伸向那张冰冷的脸颊，却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般猛地缩回！他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身体剧烈地摇晃着，几乎要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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