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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 你都是我的妻

被变态男鬼缠上的一千零一夜

晨光如一把迟钝的锯子,割开厚重的窗帘缝隙,吝啬地投下几缕惨白的光线。

莫丞歌就是在这样冰冷的光里挣扎着恢复意识的。

浑身酸痛。

不是那种剧烈运动后的乳酸堆积,更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结结实实压了一整夜,骨头缝里都渗着一种沉闷的酸胀,尤其是后腰和肩膀,钝痛像生了锈的锯齿,来回拉扯着他的神经。他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在熟悉的天花板上。

是梦吗?

那个……冰冷、窒息、带着诡异檀香味的恐怖梦境?

梦里那双毫无温度的手,那沉重得如同山岳般压下来的、带着旧时代腐朽气息的存在,还有最后将他彻底拖入黑暗的极致惊骇……莫丞歌猛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上头顶。

他几乎是弹坐起来,动作牵扯到酸痛的肌肉,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凌乱的床铺——被子被蹬开一角,枕头歪斜着,然后,他的视线凝固在床边地毯上。

散落一地的碎玉。

青白色的碎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冰冷死寂的光泽,像打碎的星辰,又像凝固的泪珠。那是他从小戴到大的那块祖传平安扣,墨家传了不知多少代的护身符。

此刻,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地宣告着昨夜某些不可名状的“真实”。

心脏猛地一沉,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冷汗瞬间浸透了莫丞歌单薄的睡衣背心。他死死盯着那些碎片,大脑一片空白,昨夜的碎片记忆不受控制地汹涌回潮——那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那沉重如山的压迫感,还有那双在黑暗里幽幽注视着他、毫无生气的眼睛……最终,他在那极致的恐惧中失去了意识。

就在这时,房间里温度骤降。

光线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寒意冻僵了,变得晦暗不明。靠近书桌的阴影角落,空气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无声地扭曲、荡漾开来。一个异常高大的轮廓,如同从深沉的古井里缓缓升起,一点点脱离了那片浓郁的黑暗,带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死寂与……一种刻入骨髓的旧式优雅。

莫丞歌的呼吸彻底停滞了,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身影,清晰地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形态,身姿挺拔如修竹,穿着一件质地考究、样式古雅的深青色长衫,外罩一件玄色暗云纹马褂。

脸色是长久不见天日的冷白,像上好的寒玉,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阴郁。薄唇紧抿,唇色极淡,下颌线条利落而带着一种疏离的冷峻。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深不见底,黑沉沉的,里面没有任何属于活人的温度。

一片沉寂千年的寒潭,倒映着莫丞歌惊骇欲绝的脸。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阴影的边缘,无声无息,像一幅从泛黄古卷中走出的工笔人物,带着旧时代的遗韵与森森鬼气。阴冷的气息无声地弥漫开来,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房间。

莫丞歌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喉咙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只能发出微弱的抽气声。他想尖叫,想跳起来逃跑,但身体像是被昨夜残留的恐惧钉在了床上,僵硬得不听使唤,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君策迈开步子,动作带着一种旧时世家子弟特有的、刻在骨子里的从容仪态,步履无声,仿佛踏在虚空。

他径直走到床边,距离莫丞歌只有一步之遥。那股若有似无的、混合着陈旧檀香和冰冷泥土的气息更加清晰地扑面而来。

一只骨节分明、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抬了起来,没有触碰,只是隔空虚虚点向莫丞歌的颈侧——那昨夜被冰冷气息笼罩过的地方。

低沉、毫无波澜却带着奇异韵律的嗓音响起,像冰冷的玉石相互敲击,钻进莫丞歌的耳膜:

“夫人醒了?”他微微偏头,那张阴郁俊美却毫无生气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戏谑的探究。“昨夜……睡得可还安稳?”

“夫…夫人?!”

莫丞歌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变了调,刚才被恐惧压制的怒火瞬间被这句荒谬绝伦的称呼点燃,轰地一下冲上头顶。

他猛地往后一缩,脊背重重撞在床头板上,也顾不上疼痛,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对方那张完美的死人脸上:

“夫你个头!你他妈睁大眼睛看清楚!老子是男的,纯爷们!谁是你夫人!哪来的孤魂野鬼,给老子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不然我报警了,不是,我找道士收了你!”

他这辈子活了二十二年,钢铁直男一枚,连女生的手都没正经牵过几次,现在被一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男鬼轻薄(虽然只是精神压迫)了一夜,醒来还被他叫“夫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是精神污染!莫丞歌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红了,只想把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连同那些碎玉一起扫进垃圾桶!

面对莫丞歌歇斯底里的咆哮和喷火的眼神,君策那张阴郁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那不是笑,更像是对某种无知妄言的悲悯嘲讽。

“呵。”

一声短促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冷笑,像冰锥砸在古瓷上。

“孤魂野鬼?”君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寒意更浓,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在下君策,生前忝为江南君家长子。至于你……”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锁住莫丞歌,“莫丞歌,正是我明媒正娶、天地鬼神共证的……夫人。”他刻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了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冥婚契书尚存,三媒六聘,礼数周全。由不得你抵赖,莫丞歌。”他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平稳无波,却字字如铁。

“冥婚?!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跟你结过婚!还明媒正娶?你看我像能嫁人的样子吗?!”莫丞歌气得眼前发黑,手指哆嗦地指着君策,“你是不是死太久脑子也烂掉了?还是生前就是个疯子?!”

“沉疴缠身多年,神智昏聩确有其事。”君策微微颔首,竟坦然地承认了,这坦率反而更显诡异,“魂魄离体日久,许多前尘往事也模糊了。”

他话锋一转,那深潭般的眼底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困惑,但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唯有一事,刻入魂魄深处,忘不掉——你,莫丞歌,是我的结契之人。”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玉,“也是困缚我百年的囚笼。”

他苍白的手指优雅地抬起,指向那些刺眼的碎片。

“百余年前,君家长子,君策,病逝。”他的声音冰冷而毫无感情,像是在谈论不关己的小事,“黄天师言吾姻缘未了,需以冥婚了结这段命格。”

“而你,莫丞歌,捡了君家备下的聘礼,正式与我结成夫妻。”

“那黄先生……来路不明,本事倒是有几分真。”言语间,是旧日贵胄提起江湖术士时,那股子轻蔑语气。

莫丞歌的脑子嗡嗡作响。百年前?捡了个聘礼?就把他“嫁”给一个死人?!

“算命先生断言,我那该死的、姻缘命格未尽,阻我轮回之路。”君策的语调里罕见地透出一丝冰冷的厌烦,仿佛在谈论一件极其麻烦的旧事,“唯有寻到命定之人,行冥婚之礼,方能斩断这孽缘,令我得以解脱,重入轮回。”

莫丞歌的声音因为极致的荒谬和愤怒而扭曲,“我怎么不知道,我收了你那个什么聘礼…给你斩那劳什子缘?”

“斩孽缘,了因果。”君策纠正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冰冷而虚无,“那玉佩,便是契约的凭依,亦是禁锢我的牢笼。”

“我在那玉佩中长眠百年,直到……”他的目光再次落到莫丞歌身上,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你十八岁生辰那夜,我在玉中醒来。”

莫丞歌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整整四年。”君策的视线缓缓扫过莫丞歌的房间,扫过他床头的闹钟,书桌上的电脑,最后落回莫丞歌那张惊骇交加的脸上,眼神像是冰冷的探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观察感,“看着你在这光怪陆离的‘现代’挣扎求生。看你每日行色匆匆,每日用什么吃食,讲什么浪话。”

他的目光在莫丞歌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停顿了一下,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

“……甚至你每夜穿什么样式的睡衣,”君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精准打击的毒舌,“夫人,我可都记得。”

轰!

莫丞歌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这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巨大的羞耻感和隐私被彻底扒光的恐慌。四年,整整四年!这个男鬼,一直像个变态一样,藏在他贴身的玉佩里,看着他生活的点点滴滴!

“你……你变态!偷窥狂!”莫丞歌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谁要跟你斩孽缘!谁要跟你结契!滚!死基佬,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不然……不然我砸了这些碎片,让你魂飞魄散!”他色厉内荏地吼道,目光凶狠地瞪着地上的玉屑。

“死基佬”君策那张完美的死人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堪称“生动”的表情——鄙夷不屑。

“你现在可是死人的所有物。”

他身形未动,一股强大而冰冷的无形威压却骤然降临,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将莫丞歌淹没。

莫丞歌只觉得呼吸一窒,仿佛被一只巨大的冰手攥住了心脏,全身的血液凝成冰霜,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

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君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冰冷的漩涡仿佛能吞噬一切。

“省省吧,莫丞歌。”君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来自幽冥的、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莫丞歌的心上,“契约已成,除非我得以入轮回转世,否则…”

“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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