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彻底治愈自己和李青月的伤势,还有几味不可或缺的药材需要采集。宋云舒本打算独自前往,却经不住李青月再三恳求。她的执着与期待让宋云舒无法拒绝,最终只能点头答应,带着她一同来到小秋山。
两人一边玩闹一边将所需的药材采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一株金髓草,被云阿剑所伤,除了玄元丹,还应配以金髓草,随丹服用,宋云舒方能痊愈。
金髓草通体赤红,一眼便能辨认,虽算不上稀世珍宝,却独独生长在小秋山的峰顶。那山路陡峭崎岖,攀爬不易,想采摘到它绝非易事。宋云舒细细嘱咐李青月留在山脚下等候,自己则毅然转身,孤身向险峻的山顶进发。
终于,宋云舒在山顶发现了那株生长于峭壁边缘的金髓草。就在她伸手欲摘之时,一道敏捷的身影猛然跃入视线——是一只猴子!不等她反应过来,那猴子已捡起一颗石子,狠狠朝她砸了过来。仓惶之间,宋云舒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直直向深渊坠去。慌乱中,她的双手本能地抓住了什么,竟恰好是那株金髓草,而另一只手却鬼使神差地薅住了猴子的尾巴。风声呼啸,穿云破雾间,人与猴一同坠落。
小秋山的山谷里,风似带着怜悯轻抚而过,草仿佛怀揣善意低语摇曳,连泥土也显出一种柔和的松软。层林叠翠环绕四周,绿草如茵铺展大地,繁花与翠叶簇拥着一汪澄澈的湖水。李青月正屏息凝神,却见宋云舒猛然坠下,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便见一道白影掠过,如同浮光掠影般轻柔地将宋云舒稳稳托住,生生停在了湖面之上。那湖水仿佛因这一瞬的威压冻结成镜,寒意从指尖渗透心间。
一名白衣男子缓步而来,墨色长发如瀑垂落,眉眼间隐隐透着清隽风流。他指尖萦绕的一缕灵光尚未散尽,整个人宛如从画卷中走出的一抹仙影,每一步都踏得如此自然,仿佛湖面不过是供他踱步的另一片天地。
宋云舒呆呆地看着白衣男子,一时不知道是先感慨他法力高还是先赞美他长得好。没等她想好,身下冰层却开始出现裂痕……
“云舒!”
她连忙回过神来,一手将猴子抛上岸,一手将白绫抛出,缠住不远处的树干,一个翻身上了岸。
李青月连忙上前:“云舒,你没事吧?”
宋云舒摇摇头,起身整理衣衫,理顺鬓发,正打算行礼感谢救命之恩,受了无妄之灾的猴子却暴起,它感觉都是宋云舒害自己摔下来的,于是认准了罪魁祸首,捡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不料石头太大,它没掌握好力度和方向竟向着白衣男子飞去。
眼见石头飞来,宋云舒瞳孔微缩:“小心!”
她纵身一跃,紧紧抱住那白衣男子,身体随着力道向一旁倾倒。刹那间,山谷中的蒲公英如漫天飞雪般腾空而起,轻柔却铺天盖地。在这股惯性的推动下,宋云舒的唇不经意地擦过男子的嘴角,那一瞬仿佛时间凝滞,只余心跳与风声交织成无声的涟漪。
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李青月,双眼骤然睁大,几乎下意识地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勉强压住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呼。眼前的画面美得宛若梦境,连她这样一个旁观者都不由感到脸颊发烫、心跳加速,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炽热了起来。
宋云舒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这是她这辈子最尴尬的时刻,然礼不可废,她冲着白衣男子颔首行礼:“玉梵山,净云宗,宋云舒。”
“白九思。”白衣男子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宋云舒身上,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皮囊,直抵内心。然而,下一瞬,他却垂下了眼帘,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尽数掩去,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你可有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