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你 (二)

“你知道？！”云姝有点震惊，又有点胆怯。

白九思凝视着云姝的双眸，唇角微扬，轻轻一笑。他抬手抚上她的发顶，动作温柔而笃定：“阿姝，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没想清楚？还是想确认些什么？不必了。我很明白，从未有过的明白。这两个月，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每一刻都是真实的。我心悦你，无关幻境，也无关愧疚。”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落定的石子，带着无法动摇的坚定。

云姝愣了愣，松开了他的衣服，但是白九思却伸手拦住了她后退的动作。

他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云姝：“如今，也该轮到我来问你了，阿姝。你说，初见我的那一刻，便心生欢喜。可那时候的喜欢，究竟只是贪恋我的外表，还是因为当初被我所救时的一时触动？这两个月以来，包括从前在师门的日子里，你已见过我太多面——我的行事方式、我的性子，那些深藏在皮囊之下的东西。那么，看透了这些之后，你是否依然喜欢我？”

白九思从前修炼无情道的时候觉得自己这样很好，从来没跟谁吵架过，也不和门内中人打交道，为人冷漠，永远都是一个人。但经历了这些事后，他才发觉自己的缺陷，自己真算不上一个多好的人。

白九思提起自己的短处心里都在紧张，他仔细看着眼前的人儿的表情。

云姝亦在凝视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唇角微扬，露出了温柔的笑意：“起初，我确实为你的容貌所吸引，也为那你的救命之恩心生悸动。可后来，我渐渐发现了你不完美的一面，那些瑕疵与棱角我都看得分明。但即便如此，我的心底从未有过一丝退缩，每一步追逐，都是心甘情愿。”

知他不完美，心里清清楚楚，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追逐于他，千言万语的好听的话也抵不过这一句！白九思身形都颤抖了一丝。

云姝的声音轻颤，继续说道：“再提一句不愿提及的旧话吧。第九次幻境中，我其实早已清醒，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你道心的突破。哪怕被你伤害了那么多次，我依然不甘心就此放手。可最终，你还是……”她的语气微微一滞，似有无尽的思绪盘旋在心头，“所以，我心里不仅仅是委屈，更多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害怕——怕你会再一次伤我。”

“我不会再伤害你！”白九思急道，“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犯下的错，我将用余生来弥补！阿姝……如今，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云姝往前一倒靠近他怀里，闭着眼睛埋在他胸襟前：“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她的初心一直没变过，以前喜欢他，现在也依然喜欢。

白九思从未敢奢望，那连梦中都无法触及的场景竟真的成为了现实。他轻轻拥着她，仿佛怕惊散了这一刻的温度，心头缠绕已久的郁结终于在这一场对话中缓缓解开，化作无声的叹息融入夜色。

云姝双手搂住白九思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白九思，抱紧一点我，其实我很喜欢你抱着我。”

一句话就能点燃他，白九思抱紧云姝，他哑声：“我也很喜欢抱着你，以后我每日都抱你。”

哪知道云姝不仅抱，她还亲了他耳垂和脸颊，白九思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而同时他也感觉身体不对劲。

他以前虽清心寡欲，但是如今喜欢的人在怀，他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再清心寡欲的人也经不住自己喜欢的人在怀中乱动。

白九思浑身像点了火一样，他开始回应云姝的亲吻，她亲他脸颊，而他顺势移动咬住了她的唇。

本就互相喜欢，谁能经得住这样的撩拨。两人都互相攻击着对方，互相想要的更多。

渐渐的一发不可控制。

衣裳开始乱了。

白九思在脑海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但是自己的身体就是不可控。

就在即将跨越那条界限的边缘，白九思猛地咬了自己一口，从迷离中挣脱出来。他垂眸看向怀中目光朦胧的人，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发出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他收紧双臂，将她牢牢拥入怀中，声音低沉却饱含深情：“阿姝，明日我便修书一封给师父。我要娶你，要你成为我的妻子，我的道侣。从今往后，无论风雨险阻，我们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这次他没有问好不好了，他就是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