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林姐兴冲冲跑到悦己工作室，嗓门很大：“岳小姐！成了！小雅面试成了！那公司HR还夸她会穿，有气质呢！”
林姐硬塞给岳悦一个红包：“拿着！必须拿着！你可是我们家的贵人！”
岳悦推辞不过，收下了。红包不厚，但捏在手里，沉甸甸的。
林姐走后，岳悦坐在小桌后，看着空荡荡的铺子。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暖洋洋的。
风铃又响了。
吴所畏推门进来。这次他没在门口晃，直接走到小桌前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岳悦。
岳悦抬眼看他：“有事？”
“路过，看看。”吴所畏声音有点干，“听说…你帮了那女孩？”
“帮人挑了几件衣服。”岳悦语气平淡。
吴所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做这个？”吴所畏指了指这小铺子，“为什么…拒绝池骋？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岳悦看着他，眼神很平静：“吴所畏，你钓着池骋，是为了什么？”
吴所畏脸色一变：“你！”
“别紧张。”岳悦扯了下嘴角，没什么笑意，“我只是想说，人活着，总得图点什么。你图你的，我图我的。”
“你图什么？”吴所追问，带着不解，“图这点辛苦钱？图这小破地方？”
岳悦没立刻回答。她拿起桌上林姐送的一小盆绿萝，叶子有点蔫，但还顽强地绿着。她拿起杯子，小心地浇了点水。
“图个自在。”岳悦放下杯子，看向吴所畏，“图这钱是我自己挣的，一分一毛都干净。图这地方再小，门是我开的，钥匙在我手里。图帮人搭件衣服，看她挺起胸脯走出去的样子…”她顿了顿，声音很轻，但很清晰，“图我自己这盏灯，想亮就亮，想灭…我自己说了算。”
吴所畏看着她，看着她身后那面干净的穿衣镜，看着她手里那盆浇了水的绿萝，看着她眼中那片平静却坚定的光。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岳悦一眼，转身走了。
岳悦没在意。她低头，看着林姐给的那个红包，又看看自己印的名片。
她拿起一张名片，指尖轻轻拂过上面自己的名字——“岳悦”。
阳光照在名片上，也照在她脸上。
灯不大，光也弱。但这是她自己的光。照着脚下，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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