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的蓝色光晕在林双沫身后缓缓闭合，林双沫对上了小七投来的目光。
“我失败了。”
林双沫指甲在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小七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那个瑟缩在阴影里的银发少女身上。
“你不把她带回来了吗？”
小七温柔的将小女孩拉了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林双沫喉结滚动，详细复述了拍卖场发生的一切。
“没事 ”小七伸手抚摸少女干枯的发丝，“那个杨归义倒是个不错的人，而且她天赋丧失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
林双沫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小七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张，“哦，我的钱呐？”
林双沫老老实实的转过去了380金币。
完成转账后，小七却摇头推回了180金币。
“我带走她后，可能还要让你帮忙照看。”她转向少女，“小姑娘，以后你就叫明栀好不好？光明之栀，香气能驱散噩梦的那种。”
少女…现在该叫明栀了，乖巧地点了点头。
小七牵起明栀的手准备离开时。
明栀突然像触电般缩回手，踉跄后退几步，躲进了林双沫的背后。
“咦？”小七挑眉，“她好像对你产生了依赖反应。”
林双沫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拍卖场里明栀牵他手指时像个无神的玩偶，此刻却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
他犹豫着蹲下来与她平视，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突然泛起金光的眼睛。
那光芒转瞬即逝，快得像是幻觉。
但林双沫确信自己看到了，在被抽干天赋后，明栀眼里居然又一次看见了光。
明栀冰凉的小手突然抚上他掌心上的血痕。
很快，那四个如月牙般的血痕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迅速的愈合了。
“她似乎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暂时由你照顾她。”小七当机立断地拍板。
容不得林双沫拒绝，小七拿出了平板快速的点击了几下。
随后小七扔过来一个东西，“你的枪灵收着，这个地方不适合住人，我带你去新的住处。”
……
林双沫紧紧的跟着小七的后面，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房间外的世界。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杂着腐烂食物和排泄物的气味。
街道两侧的房屋墙皮剥落，露出里面锈蚀的钢筋，几个裹着破毯子的流浪汉蜷缩在纸板搭成的窝棚里，空洞的眼神追随着他们的脚步。
林双沫咽了咽口水，“七姐，为什么我们不能坐传送门过去。”
“太贵了。”小七头也不回地甩来一句，随后迅速的拦下了一辆车。
“上车。”
车厢里弥漫着廉价清洁剂和尼古丁的混合气味。
林双沫只能把明栀安顿在靠窗的位置。
“你们是要去平民区吧。”司机猛吸了一口，突然开口问道。
“对。”
小七的话音刚落，司机已经一脚油门踩到底，破旧的悬浮车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车身猛地向前蹿出。
林双沫下意识伸手护住明栀，女孩瘦小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侧，手指攥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白。
“多亏你们遇到我了，坐好了。”
车窗外的世界骤然变得疯狂。
远处传来爆炸的轰鸣，橘红色的火光照亮了整个街道。
一群骑着改装机车的暴徒挥舞着砍刀、铁链，甚至自制燃烧瓶，在狭窄的巷弄间横冲直撞。
司机咧嘴一笑，方向盘在他手里灵活得像条活蛇，大有一种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感觉。
“放纵日，一年只有一天只要杀了对方，就能抢走他的一切——钱、车、女人，甚至器官，而且没有警官来管你。所以这一天，整个贫民区都会变成屠宰场。”
林双沫赶紧把明栀的眼睛遮上，看着外面的场景，他的喉咙发紧，他从未见过如此赤裸裸的暴力。
杀戮毫无规则，纯粹是野蛮的狂欢。
小七的脸上也露出来了凝重的表情，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些地方，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知道。
“坐稳了！”
司机猛地一打方向盘，车身几乎贴着地面漂移过弯，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啸。
一辆机车从侧面撞来，车上的暴徒高举砍刀，刀刃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砰——！”
司机的反应极快，他猛地按下车窗，手腕一翻，一道银光闪过。
暴徒的喉咙上瞬间多了一枚细如牛毛的钢针，他瞪大眼睛，身体一歪，连人带车摔进路边的火堆里。
林双沫震惊地看向司机。
前方的街道已经被两伙人的械斗堵死，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
司机咒骂一声，猛地调转车头，冲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巷子两侧堆满垃圾和废铁，车身擦过锈蚀的金属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完了。”司机又掏出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怎么了？”
“他们……在追我们……”小七这个时候突然开口，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双沫猛地回头，透过车窗，他看到几辆黑色机车正从混乱的战场中分离出来，目标明确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追来。
“聪明，说实话，我也挺想杀了你们的。”
司机的烟头在昏暗的车厢里明灭不定，他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鼻腔里缓缓溢出，眼神阴鸷地盯着后视镜。
“这里可是地狱，地狱的恶魔可不会去羡慕每一个可以离开的人。”
“我们没有你们那样的本领，我们永远不可能离开这，只能沦为你们这些人的经验包，但是唯有一种办法就是在放纵日里得到很好的表现，也许会获得某些高层的恩赐。”
司机猛地踩下刹车，车身在湿滑的地面上打滑半圈，最终横停在巷子尽头。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
“我知道你们有办法带我离开，带我离开这里，不然我先杀了你们。”
小七盯着他，沉默了一秒，随后嘴角微微上扬。
她手腕一翻，一支细长的银色针管从袖口滑出，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资质提升药剂，足以让你的天赋达到E级，可以让你离开了，生效时间只需要两秒，你可以先试一下，如果失败了，我们都活不下去。”
司机接过来毫不犹豫地将针头扎进自己的颈侧，拇指按下注射按钮。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