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清晨,无线电终于再次传来了救援信息,嘶嘶拉拉声过后,杨浩的声音传了进来,伴随着他的声音,还有螺旋桨那猛烈的气流声。
杨浩“(无线电)一清,你还好吗一清?”
一清“(无线电)还行…死不了…”
我已经很累了,虽然补充了食物和水,但这两三天精神高度紧绷的日子让我确实感觉到极度的疲累。虽然睡了几个小时,但我却没有恢复多少精神,我不敢休息,因为我担心一旦睡下去,就可能坠入地狱再也醒不过来了。
杨浩“(无线电)一清,坚持住。救援已经安排好了。大使馆抽调了一架海军的医疗直升机用于本次的救援行动。现在我和我的小队已经跟随飞机起飞,预计十分钟内会到达你所在的楼顶。你现在往楼顶去,在那等我,我去救你。”
无线电的声音引来了门外人的骚动,他们立刻嘀嘀咕咕的集中起来,大有冲进来的势头。我紧张的握紧弓箭,那女孩儿却示意我安静,现在可不是和这些人起冲突的时候。
杨浩“(无线电)一清你收到了吗?你在吗?”
一清“(无线电)我在。我这就上楼去,等你。”
一清“(无线电)你…会来救我的吧。”
杨浩“(无线电)说什么胡话呢?我已经在飞机上了,这就去救你,一定要活下来呀!等我!”
这是我这几天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了。这一刻的我仿佛充满了力量。我推开柜子扶起一梦来到门口。本以为那几个男人会在门口等我,但为了一梦我还是咬咬牙打开了门,必须到楼顶去,哪怕是拼杀出去…
来到门口,那个中年妇女和住在这里的几个人一起。那个神秘的女孩儿抽出手枪架在左手的手腕上,我也端着枪从屋里走了出来。那女人见我出来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为首的那个女人一改之前冷漠的面容,热情的来到我面前塞给我一瓶水,用樱花国语叽里咕噜的和我说了一大堆话,意思大概是说,18楼的屏障已经摇摇欲坠,早晚这里都会被丧尸攻陷。他们照顾了我们俩这么久,希望这次救援可以带他们一起走。
呵,照顾…
这个词我听的感觉像将有钢针扎进耳朵一样不舒服。这个时候的我没办法发作,更不敢喝那女人递给我的水。对方人多势众,虽然我们手中有枪,但这么近的距离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对我和一梦来说也是绝无好处。目前还没撕破脸,我只好忍气吞声默许他们跟着我一起向楼上走去。
楼梯间,守18楼楼梯间的那几个守卫大概也听见了撤离的信儿,松了心神。之前总见他们端着长棍撬棒什么的站在障碍物后,这会儿竟蹲在台阶上,手里捏着石子和混凝土碎块往下丢。
男人“快看!瘸腿的!”
我顺着栏杆缝往下瞥,18楼楼梯间堆着钢筋和破桌子当障碍物,底下就是楼道,黑黢黢的阴影里,几个丧尸正撞着障碍物,发出“咚咚”的闷响。一颗石子“啪”地砸在最前面那只丧尸的头上,它晃了晃,撞得更凶了,守卫们却笑得更欢。
男子“没劲,换个玩法。”
一个瘦高个扯过旁边的绳子,三两下拧成个绳套,垂下去晃悠。底下的丧尸闻到活人气,疯了似的往上涌,有只穿工装的丧尸猛地扑过来,脖子正好卡进绳套里。
男子“哈!中了中了!”
瘦高个拽着绳子往上扯,丧尸被吊得半悬,爪子在空中乱抓,喉咙里“嗬嗬”地响。他将吊着丧尸的绳子绑在铁栅栏上,丧尸吊在空中怒吼,旁边的人拍着手笑,没人去看那被撞得摇摇欲坠的障碍物——钢筋早被撞得变了形,底下的桌子腿也松了,就靠着几根铁丝勉强绷着。
中年妇女“走不走了?!”
那个为首的中年妇女喊了一声,可没人听她的,瘦高个还在拽着绳子,旁边的人嘻嘻哈哈的。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丧尸被他们的笑声吸引过来,它们堆在一起向楼上伸着那灰黑色的手臂,抓住被吊起来的丧尸拉扯着。
我身边的神秘女孩儿一言不发,她一边在前边探路一边拉着我向楼上加快步伐的走去,我们带着一梦着实走不快。那女人觉得我们也跑不掉,于是准备下去制止那些守卫。就在这个时候,底下突然传来“轰隆”一声——被吊的丧尸猛地一挣,绳套没断,却带着它重重撞在障碍物上。本就松动的钢筋“哐当”塌了半截,旁边几只丧尸趁机往上爬,爪子已经扒住了台阶沿。
男子“不好!”
瘦高个手一抖,绳子掉了下去。那只工装丧尸率先爬了上来,张嘴就咬向他,瘦高个惨叫一声,被扑倒在台阶上。障碍物彻底塌了,底下的丧尸像潮水似的涌上来,黑压压一片,往19楼这边冲。守卫见丧尸冲了出来立刻便向20楼楼梯间跑,那女人见状吓得她两腿瘫软,连忙回身不由分说的将20楼的铁栅栏门锁上回头就跑了。守卫们撞在门上,发出哐哐哐的声音。惨叫声不绝于耳。
“快!往楼上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像根救命稻草,把慌乱的人都往楼梯口引。19楼的铁栅栏挡不住从楼下涌来的丧尸,不久后便听到咣当一声,铁栅栏被推倒,唯一的路只剩往上爬,不停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