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晨七点，王赫野被手机连续不断的震动吵醒。他眯着眼划开屏幕，黄子的消息瀑布般倾泻而下：

「卧槽安安发微博了！」

「直接冲上热搜第一！」

「你看到转发量了吗？」

「野子？？？醒醒！！」

王赫野一个激灵坐起身，点开微博。热搜榜首赫然是 #裴柔安归国发展#，后面跟着深红色的"爆"字。置顶是一条简洁大气的声明：

「致所有关心我的朋友：

昨日已正式回国发展。感谢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六年的培养，今后将以独立音乐人身份继续创作。首支单曲《荒野》今日10:00全平台上线，融合小提琴与电子元素，是我对故土与远方的音乐告白。

特别感谢@王赫野@黄子弘凡 二十年不变的青梅竹马情谊。回家真好。——裴柔安」

配图是昨晚在"巷子深"的合影，裴柔安坐在中间，他和黄子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后面，三人笑容灿烂得晃眼。

王赫野的拇指悬在转发键上犹豫了几秒，最终郑重地键入：「欢迎回家。新歌一定支持。」发送后立刻给工作室打电话："把今天上午的录音棚空出来，我要第一时间听新歌。"

十点整，《荒野》准时上线。王赫野戴着专业监听耳机，在录音棚里按下播放键。前奏是裴柔安的小提琴独奏，弓弦相触的刹那，他后颈的汗毛立了起来——这是只有顶级现场演奏才能带来的战栗感。随后电子音色海浪般涌入，却奇妙地与古典乐器水乳交融。整首歌像一场暴烈的荒野求生，又像温柔的归家之旅。

"牛逼啊..."录音师小陈摘下耳机，"这编曲层次太绝了。"

王赫野没说话，只是又按了重播键。第三遍听完，他给裴柔安发了条微信：「编曲里用了蒙古长调的元素？还有马头琴的泛音技巧。」

对方秒回：「不愧是野子！特意找了内蒙古民间艺术家采样的！」

他正想回复，黄子的视频通话突然插进来。屏幕里的黄子顶着鸡窝头，背景音嘈杂："野子！安安新歌冲上飙升榜第一了！QQ音乐崩了！"

"你慢点说..."

"哎呀看群！"黄子风风火火挂断。三人小群已经炸了99+消息，最新是各大平台的数据截图：《荒野》上线一小时，空降五个音乐榜单TOP3，微博话题阅读量破2亿。

裴柔安发了个捂脸的表情：「太夸张了...英国发歌从没这阵仗」

黄子：「国内乐坛饥渴太久了好吗！/狗头」

王赫野笑着打字：「作品够硬。晚上庆功？」

消息刚发出，工作室前台突然敲门："王老师，有您的快递。"

拆开包裹，是一张黑胶唱片和便签纸：「给第一个听出长调的人。——A」王赫野翻到唱片B面，发现手写着《荒野》小提琴独奏版的未公开音轨。

他小心翼翼地把唱片放进专业设备，琴声流泻而出的瞬间，门铃响了。监控屏幕里，裴柔安抱着两杯咖啡站在门口，歪头对着摄像头眨眼。

王赫野手忙脚乱地暂停音乐，打翻了半杯水。奔跑去开门的路上，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比任何一首歌的鼓点都要响亮。

王赫野拉开门时，裴柔安正用脚尖轻轻点着走廊地板打拍子，两杯咖啡在她手里晃出细小的涟漪。她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牛仔外套，发梢还带着初夏阳光晒过的暖意。

"惊喜吗？"她举起咖啡，"冰美式，双份糖浆，没记错吧？"

王赫野接过咖啡时指尖碰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指甲，涂着近乎透明的裸色甲油。这个认知让他喉咙发紧："你怎么..."

"黄子说你今天没排工作。"裴柔安已经自然地侧身进屋，像只好奇的猫般环顾录音棚，"哇，真用黑胶听了？"她快步走向唱机，手指悬在唱片上方停顿了一下，"...听到第几分三十秒？"

"二分十七秒。"王赫野脱口而出，"你运弓力度比录音室版本重了5%。"

裴柔安猛地转身，牛仔外套擦过控制台旋钮："你连这个都听得出来？"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监听室里亮得出奇，"这段我确实改过指法，因为..."

"因为G弦到D弦的跨弦音程容易发虚。"王赫野放下咖啡，不自觉向前一步，"但你现场版加了个揉弦装饰音。"

空气突然凝固。裴柔安的睫毛快速眨动两下，喉间轻轻咽了一下。王赫野这才意识到他们站得太近，近到能看清她锁骨处随着呼吸起伏的银色项链——那是她十六岁生日时他送的，居然还戴着。

手机消息提示音划破了寂静，两人看了眼手机，是黄子弘凡5条60秒的语音，两人只好相视一笑。

又是一条信息，裴柔安一看是博弈类脑综《森林进化论》的邀请，名单上赫然有黄子弘凡的名字，裴柔安举起手机晃了晃，“赫野，先走了”

【一口气写三章，一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