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凌晨四点，内蒙古草原的天际刚泛起鱼肚白。

裴柔安坐在化妆镜前，身后的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草海，晨雾如轻纱般浮动。化妆师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头纱，珍珠串成的流苏垂落在她裸露的肩头，映着肌肤如雪。

"再检查一下裙摆，"造型师跪在地上整理长达三米的拖尾，"珍珠钩针千万不能缠住。"

裴柔安深吸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那里还空着，等待稍后的仪式。镜中的新娘眉眼如画，鱼尾婚纱将她纤细的腰肢与流畅的臀部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上半身的手工蕾丝上缀满珍珠，在晨光中泛着柔润的光泽。

隔壁帐篷突然传来黄子弘凡的大嗓门："王赫野你倒是吃口饭啊！等会儿晕台上可没人替你！"

她忍不住轻笑，拿起手机发了条语音："某人是不是紧张到胃痉挛了？"

三秒后，黄子发来偷拍视频——王赫野穿着白色西装站在窗前，手里攥着誓词卡片，喉结不断滚动。阳光穿过他紧绷的肩线，在剪影里落下细碎的金粉。

正午十二点，草原的风裹挟着格桑花的香气。

宾客们坐在纯白座椅上，身后是连绵的蒙古包群。苏醒穿着银灰色西装站在鲜花拱门下，举着话筒调侃："本人主持多次，第一次主持婚礼还得自带羽绒服——赫野你选的什么鬼地方！"

笑声中，小提琴版《A Thousand Years》缓缓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尽头——

裴柔安挽着父亲的手臂走来，婚纱拖尾拂过缀满野花的草甸。王赫野站在仪式台前，胸口别着铃兰与星芹组成的新郎胸花，目光死死锁住那道渐近的身影。当岳父将女儿的手交到他掌心时，他触到一片冰凉颤抖。

"抖什么？"他低声问，拇指摩挲她手背。

"你攥太紧了，"她小声抱怨，却在交握的瞬间与他十指相扣。

黄子弘凡作为证婚人上前，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作为认识他俩快二十年年的倒霉朋友，我作证——"

"王赫野给裴柔安写了三百多首未公开的歌，裴柔安手机里有个相册叫'赫野的1001种睡姿'。"

宾客哄笑中，他忽然正色："但最重要的是，当所有人都觉得裴柔安醒不过来的时候，是王赫野每天给她读《小王子》，说'你看，玫瑰等到她的飞行员了'。"

裴柔安的眼泪猝然跌落。

罗予彤捧着钻戒盒走来，天鹅绒衬布上并排躺着两枚戒指——男戒内圈刻着"To Ariel"，女戒镶嵌着蓝钻，像极了草原的夜空。

"请新人交换誓词。"苏醒递出话筒。

王赫野先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调："第一次见你，是小学音乐课，你拉错《小星星》哭了。"他拇指擦过她眼下泪痕，"我当时想，这姑娘怎么连哭都像在唱歌。"

"后来你去英国，我想办法看你每场演出。"

"你摔下升降台那天，我在佛山机场对着自动贩卖机砸了二十拳。"

他捧起她的脸："裴柔安，我等你的时间，比不等你的时间都长。"

裴柔安的誓词被哽咽切割得支离破碎："…你总说我教你英文…其实那些深夜视频，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

"昏迷时…我听见有人读《小王子》…读得特别难听…就知道是你…"

王赫野低头吻住她的呜咽，在漫天纷飞的格桑花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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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将蒙古包染成蜜糖色时，草原变身露天音乐厅。

黄子弘凡用《Do U》炸翻开场，舞台设计成巨型唱片造型，当他唱到“I promise I love u"时，故意对着新人席位抛媚眼。

张远抱着吉他登场，《嘉宾》前奏刚响就引发全场大合唱。改编歌词"我带着所有回忆，来祝福你的爱情"

混乱中，0713兄弟们集体上台。王铮亮的钢琴搭配陈楚生的嗓音，唱哭了一半宾客；王栎鑫和陆虎改编了《活该》，把歌词改成"活该你俩秀恩爱"；张靓颖和张碧晨的和声让夜空都为之震颤。

压轴环节，王赫野牵着裴柔安登台。

他们站在双麦克风前，背后是浩瀚星河。

《致你》的前奏响起时，裴柔安突然脱下高跟鞋，赤脚踩在舞台地板上。王赫野的白色西装外套早已不知去向，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那段为她跪地祈祷时留下的疤痕。

"若想念是凋谢的云——"他唱到这句时，她突然踮脚吻他嘴角。

台下尖叫中，音乐无缝切换成《青梅》。裴柔安清亮的嗓音缠绕着王赫野的低音，唱到"从校服到婚纱的距离"时，大屏幕突然播放出他们小学毕业照——扎马尾的女孩和戴棒球帽的男孩，站在人群两端偷偷对望。

深夜，新人偷偷溜出庆功宴。

王赫野用西装外套裹住只穿着吊带裙的裴柔安，两人躺在越野车引擎盖上数流星。

"黄子喝多了，"她戳他胸口，"抱着予彤喊姐。"

"远哥和醒哥打赌，"他捏她鼻尖，"说我们第一个孩子小名肯定叫'致你'。"

裴柔安翻身趴在他胸膛上："今天你哭得比我凶。"

王赫野按住她后颈深吻，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王太太，春宵苦短。"

远处传来黄子破音的歌声："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他们相视而笑，在北斗七星的见证下交换了今晚第1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