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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觉得有点邪门。
自从那天被那个叫“小砚”的杂役丫头带路之后，他发现自己总能偶遇她。
不是在库房清点材料时发现她正巧在附近洒扫，就是去膳堂用饭时看见她端着食盒从旁边经过。
甚至他今早烦躁地想去后山透透气，都能在溪边巧遇正在浣洗衣物的她。
每次见面，她都笑盈盈的，不卑不亢，那双水灵灵的杏眼像会说话。
她不刻意靠近，也不过分谄媚，但总能三言两语就让他不知不觉多留片刻。
更邪门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记住了这丫头的名字——砚姝。
一个杂役，名字倒挺风雅。
总之，他这会儿往炼器坊后门走去时，心情莫名地有点好。
视线不自觉地扫过那些花架、溪石、树梢，似乎在寻找什么。
走到半途，他突然顿住脚步。风里，传来一股淡淡的花香，很浅，很淡，却很清新。
是砚姝。
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不远处的回廊下，正踮着脚，伸长了手臂，试图拂去廊檐下一盏琉璃风灯上积的灰。
她身量不高，动作显得有些吃力，露出半截细白手腕，在阳光下晃眼得很。
刘耀文眉头微蹙，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喉结却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啧，这青竹谷的风灯，也配让她去擦？
他不由地向前走了几步，鬼使神差地开口。
刘耀文“喂，砚姝。”
少女回头，视线交汇，她漂亮的眸子微微睁大，似是有些惊讶。
砚姝“刘少主？”
刘耀文突然有种冲动，他觉得自己应该过去帮她擦那盏风灯，笨手笨脚地像只呆头鹅。
但他不能这么做。
所以他只是站在原地，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道。
刘耀文“那个……你过来。”
姝眨眨眼，乖乖地放下手中的抹布，小跑着来到他面前。
砚姝“刘少主，是有什么事吗？”
他指了指库房门口堆着的一小堆散发着微光的银色矿石。
刘耀文“认识这是什么吗？”
砚姝目光扫过那堆矿石。
砚姝“这是星髓银砂吧？炼制轻身法器和护心甲的上好材料。”
她语气自然，点评精准，完全不像个只懂洒扫的杂役。
刘耀文有些意外地挑眉。
刘耀文“你懂这个？”
少女笑了笑，眉眼弯弯，带着几分俏皮。
砚姝“略懂一些啦。我从小在青竹谷长大，耳濡目染的，就知道一些了。”
她笑得那么真诚，刘耀文却莫名觉得她在撒谎。
但是那又怎样呢？
反正，没人真正在乎他刘耀文本人，他们在乎的只是“神机阁少主”这块金字招牌。
他随手拿起一块巴掌大的原矿掂了掂，矿石在他修长有力的指间转动，泛着冷冽的光泽。
刘耀文“这玩意儿看着漂亮，分量可不轻。搬来搬去的，烦。”
他手指微屈，矿石在指尖打了个转，斜斜向上抛起，再稳稳接住，姿态潇洒随意。
漂亮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像极了话本里描摹的那种轻狂少年郎。
却不知为何，砚姝瞧着觉得心酸。
砚姝上前一步，主动伸出双手，掌心向上。
砚姝“少主若是累了，不如让我试试？”
砚姝“我力量其实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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