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入佳境

金曲奖颁奖典礼后台，贺峻霖攥着裙摆的手一直在抖。他们的专辑入围了最佳团体奖，马上就要上台颁奖。

“别抖。”严浩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悄悄塞过来一个东西，是颗水果糖，“含着，能稳点。”

贺峻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橘子味的甜意在舌尖散开。他想起第一次参加大型颁奖礼时，自己也是紧张得说不出话，是严浩翔在台侧对他比了个“加油”的口型。

主持人念出他们名字的瞬间，贺峻霖脑子一片空白，被严浩翔拉着走上台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牵着。发表感言时，他说到一半忘了词，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严浩翔自然地接过话头，眼神却始终没离开他，像在说“别慌，我在”。

下台回到后台，贺峻霖还没缓过神，严浩翔递过来一瓶冰水：“刚才说得挺好。”

“明明是你救场……”贺峻霖脸颊发烫。

“我们是一个团队啊。”严浩翔笑着说，指腹轻轻蹭了下他刚才被攥红的手腕，“糖还甜吗？”

贺峻霖点头，心里比嘴里的糖更甜。后来看直播回放，他发现镜头扫到他们牵手的画面时，严浩翔的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那是只有他能看懂的安抚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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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整理仓库，让成员们去认领旧物。贺峻霖在一个贴满贴纸的箱子里翻到了个褪色的手环，上面印着他们刚出道时的团名。

“这个我找了好久！”他惊喜地说。

严浩翔凑过来看了眼，忽然笑了：“记得吗？当时你把手环弄丢了，哭了半节课，我把我的给你了。”

贺峻霖当然记得。那天练习结束后，严浩翔把自己的手环塞给他，说“我不喜欢戴这些”，却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总下意识地摸手腕。

箱子底下还有本练习日记，是严浩翔的。贺峻霖翻开看，某一页写着：“今天霖霖练舞崴了脚，帮他贴了膏药，他说谢谢的时候，耳朵红得像番茄。”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番茄小人。

再往后翻，几乎每一页都能看到他的名字。“霖霖今日制作的三明治美味极了”，字里行间仿佛还残留着那温暖的香气；“他笑起来时，眼睛总会弯成一抹月牙”，那种明亮而柔软的弧度像是能驱散所有的阴霾；“新写了一首歌，想让他来唱副歌部分”，这一句更是饱含期待，好似旋律已经在纸上悄然流淌，只待那人的声音赋予它灵魂。

“偷看别人日记是不对的。”严浩翔抢过日记本，耳朵比当年的番茄还红。

贺峻霖却忽然抱住他，把脸埋在他后背：“翔哥，你那时候就……”

“那时候就觉得，跟你一起出道挺好的。”严浩翔打断他，声音有点闷，却很清晰。

阳光透过仓库的窗户斜斜洒下，落在那个褪色的手环上，仿佛为它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微尘在光束中缓缓漂浮，像是试图触碰那段被岁月冲淡的回忆，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却又满含深情。手环静静地躺在那里，承载着过往的点滴，散发着一种无声却撼动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