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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浪子与黑夜

废土:废墟灰烬,生风不息

林墨带着江辞玖一路下楼,走出大门时,江辞玖侧头看向林墨,有些疑惑地问:“我们要先去哪?”林墨面色平静:“2号教学楼。”

他的目光微微闪动,似乎透过空气看到了什么。脑海中浮现出陆明野和江辞玖从1号教学楼出来时的情景,那地方大概已经没什么活人了。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拨了几通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眉心微蹙,林墨的脚步加快了几分,烦躁的情绪像烟雾一样慢慢弥漫开来,脸色的变化让江辞玖不再言语。

两人很快来到2号教学楼,一楼大厅里游荡着零星的丧尸,十五只左右散落在左侧走廊拐角和直道上,嘶哑的低吼声此起彼伏。林墨微微俯身,“噌”的一声拔刀,寒光闪过,最近的一只丧尸应声倒地。鲜血溅到他脸上,他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神情冰冷。

江辞玖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息,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没敢开口询问。等林墨稍微平复了些许心情后,他们才继续前进,沿着楼梯一路往上。顶楼寂静如墓,只有几只零散的丧尸挡住了他们的路。解决掉这些麻烦后,林墨站在窗边沉思片刻,忽然说道:“下楼,我有种预感。”

两人重新回到楼下,报告厅的大门映入眼帘。门缝中隐约透出的光线告诉他们,这扇门并没有锁死,甚至刚才还传来了模糊的动静。林墨伸手推开大门,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但江辞玖清楚地知道,林墨心里的怒火还未消散几许。

偌大的报告厅里,七八个女生围着一名男子站着。那男子生得极为俊美,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小辫,黑色高领风衣衬得他的身形修长挺拔,腰间两条皮带一正一斜随意挂着,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他嘴角叼着根烟,目光懒散地扫过闯入的两人。

林墨率先开口,语气平淡中夹杂着不容置疑:“你们为什么会躲在这里?”

女生们听到他的声音,呼吸顿时停滞了一瞬,随后转头,看到了他的脸,第一时间就被迷住了,争先恐后地抢答:“外面出现了怪物,同学们都变成那种样子,就像丧尸一样!”其中一个女孩急促地说道,但后半句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似乎是回忆起了那种场景。

男子轻嗤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帅点就自以为是……被众星捧月……有没有用还不好说呢……”他拿起一罐啤酒,“咔嚓”一声打开盖子,正准备往嘴里灌。然而下一秒钟,啤酒罐顿时被平整地切成两半,“哐当”一声摔在地上,液体洒满地板。

“啧,你这是存心找茬?”男子挑眉,目光锐利地盯着林墨,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林墨没有接话,而是平静地宣布:“你们所有人需要接受我身边这位同学的检查,确认是否感染。”

男子闻言,将手中刚递给女生的玫瑰花随手扔向林墨的方向。玫瑰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被林墨轻松避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毫不退让地回应:“如果我不呢?”

女生们屏息凝视,目光在两个帅气的青年之间来回游移,却没有仔细看,也忘记了身旁正在检查她们的江辞玖。

林墨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正好,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要打的话,一根烟的时间内解决。”他的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力量。

男子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仿佛没把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放在眼里。与此同时,江辞玖低声向一名女生打听消息。女生回过神,注意到江辞玖那张同样英俊的脸庞,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他是常胜,学校里的刺头,校霸见了他都要绕路走……也是个浪荡公子,最擅长勾搭女生,还是体育系的。”

江辞玖眉头微皱,看了眼对峙中的两人,思索片刻后低声提醒林墨:“他是体育生。”

林墨听罢只是淡淡应了声“嗯”,手上的动作依旧从容。常胜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球棍,又拿起一颗球,挥杆击打,动作干净利落。然而令众人不解和感到震惊的是,那颗球毫无征兆,仿佛瞬间移动般出现在并砸在了常胜的脸上。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而林墨始终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小插曲。

常胜怔了一下,脸上的戏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林墨瞥了江辞玖一眼,再次将视线移到常胜身上,语气淡漠:“给你一个机会,我不用武器,不过我会控制力度——不会让你死的。”

常胜突然笑了,语气中带着妥协:“我认输。你比我厉害,我可不喜欢白挨一顿揍,我可没有挨打的癖好和习惯。”

林墨将烟蒂踩灭,抬眸看向对方,眼神幽深得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周身散发着一种危险而又冷静的气质,宛如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食者。

就在气氛稍微缓和时,常胜却突然凑近林墨,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大哥,既然你要检查我们有没有变异,是不是打算收编我们?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怎么样?”

饶是林墨,也愣了一下,心中不禁吐槽:这家伙态度的转变还真是快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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