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心脏

一双手覆盖在上面，沈昭昭试着摁了摁，手下肌肤细腻，触感和人类没什么差别，甚至弹性很好，像是出厂时就把各项指数都拉到了完美。

掌心下的“心跳”有节奏地跳动着，恍然给她一张温度变高得错觉。

沈一咽了点口水，呼出的气极其轻，试图让自己的体温不那么快升温，但灼热燎烧的感觉从能精一直蔓延到四肢，好像连手指都慢慢酥软无力。

这是什么感觉……

他眼神迷茫，系统设定的模块并没有给这一部分处理，温度过载时防御模式自启动——五个机器人开启共感，均摊过量温度。

哪怕不眠不休处理几年累积工作量都不会让温度升高一点，但今天，竟然温度过载了。

与此同时，各个机器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物，同时感受到了心脏传来的触感，连带着酥软的手指，收缩的腹腔。

共感的是五感，此刻他们的眼前都看到了沈竹俯视他们的脸，随后是指腹在胸口慢慢下滑到腹部，像在解剖什么神秘事物。

沈昭昭有什么感觉么？

她开口，宛若海妖的低吟。

沈一皮肤瞬间紧绷，喘息声从口中轻泄，又被他忍了回去。

沈一我……不知道。

他说着，视线渐渐模糊。

被快感冲击时，这也是他的防御保护，在确定没有危险时又会如潮水般褪去。

视线不清晰地几秒钟，他掩耳盗铃般仰着头去追寻沈昭昭的面容，直到感受着她的注视才终于安心。

沈昭昭的手来到了腰部，再往下几分就是生殖器，那里她没什么兴趣，便也收了手。

沈一刚感受到手部的温度离他而去时，心里瞬间空落落，下意识抬起了腰让自己更贴近热源。

脑海里传来四道不同的声音迭起——

「快挽留她，快祈求她留下」

「主人……」

莫大的空虚萦绕在沈一心尖，就在在他快要因过载的数据而负荷时，那只手回来了，重又落在他的脖子上，像主宰他命运的死神。

沈昭昭没用什么力气，她只是好奇。

沿着手臂青筋脉络到脖子上，然后在动脉附近安静的感受着心跳——“砰砰，砰砰”

是模拟出的心跳声吗？

又或者是高维生物与生俱来的。

沈昭昭脑子里冒出一个危险的想法——她想把沈一解剖开看他的内里是什么样，是否会流出血液，但视线落在那张白净的脸上时，一切想法又偃旗息鼓。

「她在看着“我”」

「刚刚，她想杀死“我”」

「多么复杂而高尚的情感……」

「主人——主人——」

脑子里的声音错综复杂，沈一闭着眼试图掐掉共感，但却发现除非面对沈昭昭心里再无波澜，不然他做不到温度不过载。

沈昭昭你有血液吗？

沈昭昭又问，沈一有所察觉她的好奇快要到了底。

失落又卷土重来，但沈一仍毕恭毕敬地答着。

沈一有。

他语气暗哑，又像是在撒娇，或者别的。

沈昭昭权衡一下还是放弃了划开肌肤看看是否真的有血液这个想法，有点太危险了。

本应该到这里就结束了，沈昭昭指尖抬了抬，只剩指甲停留在脖子上。

兀得，她抬眼与沈一对视。

沈一半睁着眼，眼睛没有雾气和水渍但却能感受到他视线的不聚焦，就像是被什么分走了注意力。耳尖泛着浓烈的红，与他莹白的皮肤对比更显得……可口。

沈昭昭想了半天突然转出了这么个词。

指尖随心意而动，落在了他樱粉色的唇瓣上，随即摁下去，逼迫他不得不张开嘴，让异物进入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