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驶出地下车库 严浩翔就听见副驾驶传来细碎的呓语 他侧头看了眼 贺峻霖眉头拧得很紧 脸颊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大概是酒精烧得难受
贺峻霖水……
贺峻霖含混地哼了一声 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卫衣领口
严浩翔腾出一只手 从后座捞过未开封的矿泉水 拧开瓶盖递到他嘴边 冰凉的液体触到唇瓣 贺峻霖下意识地张嘴 却没咽稳 呛得咳嗽起来 眼泪都被逼出了点
严浩翔慢点
严浩翔放缓车速 腾出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掌心贴着他温热的后颈
严浩翔没人跟你抢
贺峻霖咳够了 又迷迷糊糊地靠回椅背 眼睛半睁着 视线黏在严浩翔侧脸上 带着点酒后的执拗
贺峻霖你刚才……好凶啊
严浩翔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刚才在宴会厅 他确实没控制住情绪 那瞬间涌上来的戾气几乎要把理智烧穿——他没法想象 要是自己晚一步追出去 贺峻霖会被带到什么地方 遭遇什么事
严浩翔怕了？
他问 声音听不出情绪
贺峻霖不怕
贺峻霖摇摇头 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指尖用力攥着 像是怕他跑掉
贺峻霖你是为了我……对不对
车厢里静了几秒 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微风声 严浩翔看着前方路口的红灯 喉结动了动
严浩翔嗯
贺峻霖这才满意地松了手 重新蜷回座位里 嘴角还翘着点傻乎乎的弧度 没一会儿就又睡熟了
到家时已是后半夜 严浩翔把人抱进卧室 刚放在床上 贺峻霖就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 腿勾着他的腰 脑袋埋在他颈窝 呼吸喷在皮肤上 带着酒气和他惯用的柑橘味沐浴露混合的气息
严浩翔别闹
严浩翔想掰开他的手 指尖触到他发烫的皮肤 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贺峻霖哼 我才没有闹呢 我生气了！
严浩翔无奈又宠溺地笑 抬手揉揉贺峻霖脑袋
严浩翔好好好 没闹没闹 祖宗别气啦
说着轻手轻脚要起身，贺峻霖却把他箍得更紧，带着醉意的嘟囔混在温热呼吸里
贺峻霖不准走……
严浩翔眸底漫开柔软，俯身吻了吻他发顶，低声哄
严浩翔我去给你倒点醒酒茶 马上回来
贺峻霖这才不情不愿松开些 却仍攥着他衣角 像怕被丢下的小兽 嘟囔 “快点” 在严浩翔温柔应和声里 又迷糊睡过去
严浩翔轻手轻脚退出卧室 来到厨房 他熟练地从橱柜拿出醒酒茶包 烧水壶里接上水 按下加热键 等待水烧开的间隙 他靠在流理台边 回想刚才贺峻霖醉醺醺又黏人的模样 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水很快烧开 严浩翔把茶包放进玻璃杯 注入热水 琥珀色的茶汤慢慢晕开 他端着杯子回到卧室 借着月光 看到贺峻霖还保持着刚才那副八爪鱼缠人的姿势 睡得不太安稳 眉头时不时轻皱
严浩翔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刚想坐下 贺峻霖像是有感应般 又往他这边拱了拱 严浩翔无奈 只能半蹲下身 小心翼翼地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 然后轻轻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
严浩翔霖霖 起来喝点醒酒茶 会舒服些
贺峻霖不喝……难受……
好说歹说才睁眼 眼神懵懵地要抱 严浩翔半抱起他 把杯子凑到他唇边 贺峻霖喝了口皱鼻子
贺峻霖苦苦的……
严浩翔就当为了我 再喝几口？
严浩翔柔声劝着 看着他不情不愿喝完小半杯 又栽回怀里嘟囔 “浩翔最好啦” 重新睡去
严浩翔掖好被子 坐在床边看他熟睡的脸 心里暖烘烘的 后半夜困了 轻手轻脚躺到床上，刚挨枕头 贺峻霖就像小兽归巢般钻进他怀里 脑袋贴着他胸口 严浩翔环住他 一下下顺着背 两人在静谧中一同沉入深眠
清晨阳光照进来时 贺峻霖悠悠转醒 宿醉的钝痛还在 身边熟悉的气息却让他安心 发现自己还缠着严浩翔 脸一下热了 想退开却被捞回去
严浩翔“醒啦？头疼不疼？
贺峻霖埋在他颈窝瓮声瓮气
贺峻霖疼……你还笑！
严浩翔忙收敛笑意 给他揉太阳穴
严浩翔谁让我们小贺老师昨晚那么可爱 不过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难受的是你自己
贺峻霖哼哼应着 没一会儿又困了 严浩翔笑他
严浩翔怎么跟小猪似的 还睡呀？
贺峻霖不服气地瞪人 眼里的困倦却藏不住 逗得严浩翔又笑
彻底清醒已是上午 两人洗漱后 严浩翔去做早餐 贺峻霖晃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脑袋搁在他背上
严浩翔别闹 小心烫着
严浩翔拍拍他的手
贺峻霖就不 我要抱
贺峻霖耍赖 看着他煎蛋热牛奶 直到早餐端上桌——简单的煎蛋、吐司和牛奶 却满是温馨 贺峻霖咬着吐司眼睛亮晶晶
贺峻霖好吃！
严浩翔看着他 心里是烟火气的幸福
吃完早餐窝在沙发上 贺峻霖说起昨晚断片的零星记忆 想起自己黏人的样子 羞得往他怀里躲 严浩翔逗他
严浩翔昨晚像个小醉鬼 可爱得不行
两人打打闹闹 笑声满屋子飘
午后阳光正好 严浩翔拉着他去巷口散步 老墙的蔷薇落了一地 贺峻霖捡片花瓣戳他手背
贺峻霖还笑我醉鬼？
严浩翔攥住他的手，把花瓣塞进口袋
严浩翔留着当证据
贺峻霖脸一红 拽着他往阴影里躲 却被按在墙上亲了亲唇角 风卷着花香掠过 两人相视而笑 像被阳光浸软的糖
………………
忱绪那个人最后就是被处置了 然后就是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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