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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撕扯着上官鹤身上残存的衣物,动作毫无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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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终究是回不去了。那点在北境并肩作战、在孟兰城短暂温存的情谊,早已在这刻骨的背叛中,被碾碎成齑粉,再也无法拼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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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归鸿痛苦地闭上眼。他恨上官鹤的背
叛,恨他为了南桁付出一切,恨他……可能早已属于南桁。可当他看到上官鹤在痛苦挣扎、绝望落泪的样子,心疼和不舍,又是如此真实而强烈。
床榻上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痛苦的呻吟。
楚归鸿猛地回头。上官鹤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即使在昏迷中,他的身体也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这幅凄惨的模样,像一把红烙铁,烫在楚归鸿的心上。
楚归鸿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床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拂开黏在上官鹤汗湿额头的碎发。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紧。
来人!”楚归鸿的声音嘶哑而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传军医!立刻!要最好的!带最好的伤药过来!快!”
门外守卫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惊了一下,但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一名头发花白、经验丰富的老军医被带了进来,看到室内狼藉和床上上官鹤的惨状,饶是他见惯生死,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不敢多问,连忙上前诊治。
楚归鸿如同困兽般在狭小的囚室内踱步,听着老军医低声的汇报:“……外伤严重,多处软组织挫伤,撕裂伤……需要静养,不能再受刺激……内腑也有些震荡……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楚归鸿心上。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老军医留下最好的外伤药和内服汤剂,又仔细交代了注意事项,才在楚归鸿冰冷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室内再次只剩下两人。楚归鸿走到床边,看着老军医留下的一碗黑漆漆的汤药。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坐了下来,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汁,笨拙地、小心翼翼地送到上官鹤唇边。
上官鹤似乎被惊动,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上官鹤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那眼神,比任何咒骂都更让楚归鸿心慌。
“看着我!”楚归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看穿的狼狈和强撑的凶狠。他放下药碗,猛地抓住上官鹤冰凉的手腕,强迫他看向自己。“恨我?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上官鹤依旧沉默,手腕在他掌心微微颤抖着,却无力挣脱。
楚归鸿看着他那副毫无生气的样子,心头那股无处发泄的痛苦和绝望再次翻涌上来。他俯下身,凑近上官鹤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淬了毒的誓言:
“我恨你,上官鹤。”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剜出的血肉,“我恨你背叛
“我恨你,上官鹤。”他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口剜出的血肉,“我恨你背叛我,恨你为了南桁什么都肯做,恨你....可能早已是他的人!”他顿了顿,眼中翻涌着更复杂的情绪,“可我又……爱你。”这两个字,他说得极其艰难,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挣扎,“爱到……舍不得让你死。”
他松开上官鹤的手腕,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恢复了冰冷和掌控一切的强势。
“所以,你给本帅好好活着!待在这别院里!哪里也别想去!”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别指望南桁那个废物会来救你!他自身难保!被皇上禁足在东宫,三个月内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他刻意加重了“废物”和“自身难保”几个字,带着报复性的快意。
“这些日子,你最好安分守己。”楚归鸿的目光扫过上官鹤身上那些他留下的、
触目惊心的痕迹,眼神暗了暗,“若敢有逃跑的心思……”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更具压迫感。
说完,他深深地、复杂地看了上官鹤最后一眼,仿佛要将这张苍白而破碎的容颜刻进灵魂深处。然后,他猛地转身,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和狼狈,大步离开了这间充绝望气息的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