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枯黄衰败的野草,在劲风中疯狂摇曳。落叶,来世还会再染绿那片春吗?
将女儿带回自己府中后,刘耀文几乎找遍了赢寇县所有的郎中。然而,凡是见了孩子病况的大夫,脸上的表情别无二致,最终只能纷纷摇头表示惋惜。
七月初五,刘雪茉殇夭了。
"县长…"外面不停地传来敲门声,"您吃点东西吧…"
男人整日待在房间里,抱着女儿冰冷的身体。他肩膀微微垮塌,像是支撑身体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大坏蛋再见……"
这是小丫头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捏了捏小孩的耳垂,这种事,他之前只敢在刘雪茉睡觉时偷偷做,而且还是动作极轻的那种。
刘耀文_闺女…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刘耀文_爹爹这就让他们下去陪你…
刘耀文杀进马府的事,在县衙周边传遍了。无论是新仇,还是旧恨,都使他没有手下留情的理由。
按理说,在兵力枪火上,马家不呈劣势,然而在人力上,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起初,人们原本以为,这场硝烟会以马家抵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会败下阵来结束,没想到,双方过了半夜后竟仍僵持不下。
凌晨的鸡鸣,又一次划破长空。
他们还是没逃过被攻陷的命运。
马府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令人费解的是,当时,刘耀文正处在府门中央。大门敞开后,不晓得他第一眼看到了什么,站在那儿短暂地怔愣了下。
近两日,古河镇的人们都在讨论此事,不过事情的具体情况,他们一概不知,仅仅靠一家酒楼的店小二口中了解到他所看到的部分画面:刘耀文在马府待了近一个时辰,可在此期间,府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大吼大叫,也没听到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待他出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被扣押的男人,正是马嘉祺。
他们上了车,离开了镇子。
三日后,男人居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刘耀文没杀他……
贺峻霖_他还活着
贺峻霖点上一支烟。
他已经不抽烟草很久了,今天,又重新拾起了这颗能麻木自己大脑的救命稻草。
夏黛白_我知道…
夏黛白正端详着手中的幼儿衣裳——那是刘雪茉刚满一周岁时穿的。
贺峻霖_你们两个都有毛病吧?!
男人忍无可忍地踹墙泄愤。
一个抓了人后不灭口,一个天天在家整理女儿的遗物。
贺峻霖_天天围着这些衣服!
贺峻霖_到底还他妈报不报仇了?!
夏黛白_小贺…
夏黛白失神地摩挲衣服上的扣子。
应该是在前天,张真源跟她说起回岭西的事——先去邻边的县衙找个方便行路的落脚点。不仅如此,他中间又问起女人接下来的打算。
夏黛白_都散了吧…
多年前,她不肯离开,是因为这里承载了太多回忆。
贺峻霖_你说什么?
贺峻霖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瞬间明白了这句话的关键。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女人看,碍于对方年长于自己,才没有骂出更难听的话。
夏黛白嘴唇颤抖,似笑非笑。她绕过呆立在原地的男人,心灰意冷地向外走去。
她去了后山:往年,只有到了腊月初一才会去,因为雪茉的伯伯埋在那里。
可这次,却不同于以往。
女人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张真源是昨日出的寨子,而且整夜未归。本以为他在旁县找到落脚地后,便另寻酒楼歇息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能在这里碰见。
再有,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以及,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张真源现在的姿势:他跪在严浩翔的墓前,深深低着头,而且纹丝不动。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女人摸向腰间的枪,缓步上前,最后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男人的名字。
夏黛白_真源?
——
不二家离正卷完结不过五章
不二家迎接最后一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