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了吗……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闹钟正催促着我起床,我摁掉闹钟,抱着平板打开音乐走进卫生间。
好困……
直到脸上一阵刺痛使我彻底清醒,我疑惑地擦干脸抬头,在我的左脸上有一条不太明显的划痕。
我快速穿好衣服,抓起书包跑出家门。
“今天王欣请假了,她家里说是发烧,好像挺严重的,在医院呢。”
“啊…老师,我想请假去看看她。”
班主任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在放什么屁,我烦躁地挠挠头,
真的是梦吗…
实在不行的话……逃学?
“上课!”
思绪被拉回,我机械般起立,余光瞥到班主任拿着本子出门。
是了,今天周五,他要开会。
我看向语文老师的眼神充满怜悯,心中盘算着逃跑路线。
“老师…我拉肚子了…”
“唉,去吧去吧。”
抱歉了老登。
我借着起身的动作把书桌里的手机顺进兜里,捂着肚子跑出门。
轻车熟路找到旧楼的窗户口,我不假思索跳了出去。
翻出去后,我来不及换衣服,马不停蹄跑向地铁站。
跑到地下,我戴上耳机喘了口气,找到王欣的微信问她在哪。
“在太原街。”
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条新消息,我关上手机,往一号线走去。
话说她家不是在4号线吗?难道是去医院了…去那么远的医院吗。
这些想法在脑内窜来窜去,我不禁有些着急。
地铁怎么还没来…
我靠着柱子上和百无聊赖地刷手机,忽然一条消息砸过来差点吓得我把手机扔出去。
“去哪玩了?”
“还知道不翘别的翘语文呢。”
被班主任冷嘲热讽地点明后,我灰溜溜地回复。
“忧友心切。”
发完消息手机的信号突然变差,我关掉手机,地铁刚好到站。
1号线在工作日依旧很多人,我穿着校服倒有些格格不入。
不知走了几站,地铁似乎没在动,我疑惑抬头,地铁门开着,原来只是到站了。
我继续刷着手机,朋友圈刷新一条新动态,是王欣发的。
“请假了在家躺着好爽。”
她回家了?
我再次抬头,是合作街,换乘4号线。
…她家是4号线来着吧。
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地铁像是被控制了一般,了解我的所有行程,甚至还会给我留门。
我有些诧异,地铁上就没人觉得奇怪吗!??
而其他人依旧在做自己的事,似乎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停靠。
我握紧手机,快速下了地铁。
合作街是1号线和4号线的换乘站,下车后能明显感受到站台里的人要比1号线少的多,甚至可以说是冷清。
我强装镇定走向无障碍电梯,4号线的电梯是透明玻璃材质,这站有三层,我需要再向上坐两层。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眼前瞬间被一片猩红遮挡,那是溅上的血迹。
……什么?
电梯开始上升,血液因为重力开始滑落,露出更清晰的视野。
站台里的人零零散散地躺在地上,脖子在不停的往外喷血,我一时间被吓的没了动作。
直到最后一个人也被活活砍死,电梯已经快到地下二楼,我下意识向后退,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惜电梯本身就是透明的,我避无可避。
男人拎起斧头,抬头看向我的方向。
……
我在思考是电梯到达地上更快还是从滚梯跑到地上更快,而答案显而易见,电梯到地下一层时迅速跑出去,暂时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叮!”
!!!??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猛地抬头。
这里是地下二楼,站台还有别人?电梯停靠的这段时间足够那个杀人狂追到地下二楼杀掉我和这个天杀的乘客了!
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做好了电梯门开后拉着人就往楼上跑的准备,却在门开的一瞬间定住。
依旧是那身黑色制服,而那张脸,正是昨天在校园里见到的。
他自然地走进电梯,摁下“1F”后,站在了我的旁边。
我下意识低头,却发现楼下的站台里并没有骇人的凶杀现场,已经恢复了正常。
“吓到你了?”
身旁的男人忽然出声,我的思绪被拉回。
“没有。”
“…有点。”
他点了点头,我默默站直,心想这电梯怎么还没到一楼。
他又冷不丁开口问我。
“木薯?”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靠,他竟然听到了。
我低着头装作没听到,他自顾自开口。
“木薯,牧首…这样听起来毫无威慑力了啊。”
我有点汗流浃背了。
好在电梯到达一楼,我松了口气。
我提前走出电梯,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出来,我回头看他。
他仍站在那里,冲我笑笑。
“我有些事没处理干净,后面再坐这站就没事了”
我知道,他说的事情是地下的那个杀人狂。
……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说不清到底是谁更不想离开。
“嗡”
我的手机振动了一声,电梯门这才启动。
我没理手机的振动,出声叫他。
“艾因。”
电梯门又像当时地铁上的门一样,停在原地。
“谢谢你。”
他没说话,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上,我也转身向地上走去。
“今天晚上考物理,东哥看班,早点回来。”这是张佳宁,我在学校的另一个好朋友。
“今天学校请吃汉堡你竟然不在好可惜。”这是王欣,其实如果是学校请的话大概率不会很可惜…
……
…等会。
王欣??
我再次确认备注,确实是王欣没错,但是她怎么在学校??
我往上翻聊天记录,完全没有当时在地铁上发的那句太原街,也没有那条舒适的朋友圈。
我穿越了…
正当脑子转不过弯时,界面又弹出一条消息。
“你今天点子不太好啊。”这是班主任东哥。
我戳了两个问号过去。
“??”
“校长脑子有点抽,要来检查高三自习状态,这群小崽子把手机全扔我抽屉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卖手机的…”
我看了眼时间,距离自习课还有两个小时,我又戳了戳他。
“东哥我生理期月经蹭脏裤子了,回家换一下,第七节课回来。”
他发了个摊手的表情包,我见统一口供,便贱兮兮地问他和王欣张佳宁想吃什么。
“怎么不自己问她们。”
“她们手机不是在你那里嘛。”
又贫了两嘴,我往合作街的小吃街赶去,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翘课,但我知道,我见到他了。
我见到他了。艾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