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已经站满了人。你站在队列最边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托上的划痕。韩骁站在你斜后方三步远的位置，隔挺远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瞄准镜的红点一样钉在自己背上。
"今天考核。"徐宏的声音在扩音器里炸开，"团队协作射击，每组两人。"
分组名单公布时，你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哼。转过身，正好对上韩骁微微上扬的嘴角。
"怕拖你后腿？"你平静地问。
韩骁把弹匣拍进枪膛："怕你输不起。"
考核开始的哨声刺破晨雾。第一个目标出现在五十米外，你和韩骁同时举枪——
"砰！"
两发子弹几乎同时命中靶心，弹孔重叠得分毫不差。你瞥了眼韩骁，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呵，看什么看，以为老娘比你菜吗？
第二个目标是移动靶。你刚锁定目标，耳边就响起枪声——韩骁又抢先了。子弹擦着靶子边缘飞过，勉强算命中。
"还会手抖啊？"你问。
韩骁没回答，但第三个目标出现时，他故意慢了半拍。你的子弹刚出膛，他的枪就响了，两发子弹在空中几乎相撞。
"你…故意的吧。"你不耐烦的调整着护目镜。
"彼此。"韩骁回敬道。
考核彻底变成了两人的较劲。当第十个目标出现时，你突然改变策略，没有立即开枪，而是等韩骁瞄准的瞬间，突然向左跨了一步。韩骁的子弹擦着你耳边飞过，打在了靶子外的挡板上。
"犯规！你俩干嘛呢！"考核官怒吼。
徐宏黑着脸走过来时，你和韩骁还站在原地较劲，谁也不肯先低头。
"当这是小孩儿过家家啊？两百个俯卧撑！现在！"徐宏的吼声大得其他人都朝这边看来，"做完给我滚去擦枪！"
烈日下，两人并排做着俯卧撑。汗水顺着韩骁的下巴滴在沙地上，你的手臂也开始发抖，原本想硬抗，但手抖还是出卖了自己。
"满意了？"韩骁喘着粗气问。
你没回答，只是暗自加快速度。快做完时，你的右手腕因旧伤突然一软，整个人差点面部朝地，韩骁的手突然伸过来，问问拖住你的手肘。
"旧伤？"他皱眉看着你手腕上的疤痕。
你甩开他的手。
完成惩罚后，两人沉默地走向枪械室。韩骁突然停下脚步："明天加练？"
"没空。"你头也不回地走了。
深夜，你还在枪械室擦枪。月光透过窗户，你抬头看天上的月亮，身处异国他乡，虽然没什么可挂念的，但你终于懂了那些身处异乡的诗人所表达的思乡之情了，思乡思乡，可以不是对人的思念，而是对一片故土的想念，在枪管上投下的冷冽的光。
你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发现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盒消炎贴。
窗外传来脚步声，你抬头，看见韩骁站在月光里。他没穿作训服，只套了件黑色背心，肩膀上还带着今天训练时的晒伤。
"用这个。"他指了指药膏，"……副队叫我送来的"
你没接，只是继续擦着枪："为什么抢我目标？"
韩骁靠在门框上："为什么故意干扰我？"
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同时移开目光。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接着是徐宏的喊声："紧急集合！"
韩骁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明天..."
"知道。"你已经利落地装好枪，知道他要说什么，"不会迟到。"
当两人一前一后跑向集合点时，夜空中的乌云正在聚集。远处海面上，一场暴风雨正在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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