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

回到基地的第三天，孟闯宣布晚上开庆功宴。整个蛟龙小队都沸腾了——毕竟这是三个月来第一次正经的聚餐。

"电子组就俩人，"孟闯把采购清单拍在桌上，"代亦和费城去Bawadi Mall采购，其他人准备场地。"

韩骁立刻站起来："我跟他们去。"

孟闯挑眉："怎么？怕他们被恐怖分子劫持在超市里？"

整个简报室爆发出哄笑。韩骁黑着脸坐下，听见徐宏小声嘀咕："某些人真是寸步不离啊..."

代亦面无表情地收起清单，费城推了推眼镜："前辈，我知道哪家的牛肉最新鲜！"

——

吉布提的午后阳光毒得像要把人烤化。Bawadi Mall里，代亦推着购物车，费城像个兴奋的金毛犬一样在货架间穿梭。

"前辈！这个牌子的调料是法国空运的！"

"前辈！红酒要波尔多还是勃艮第？"

"前辈..."

代亦揉了揉太阳穴："费城。"

"在！"

"安静点。"

费城立刻闭嘴，但眼睛还是亮晶晶地跟着代亦。韩骁要是看见这场景，估计又要黑脸——代亦想着，突然愣了一下。她为什么会想到那个突击手？

——

基地里，韩骁正黑着脸搬桌子。陆琛和凌风在临时搭的灶台前忙活，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和你俩待一起这么久，"韩骁把最后一张桌子摆好，"还不知道你会做菜。"

陆琛神秘兮兮地晃了晃勺子："等着吧你，让你尝尝米其林大厨的手艺。"

凌风头也不抬地切着配菜："他以前在炊事班待过三个月。"

"喂！说好保密的！"

韩骁难得笑了声，抬头看了眼基地大门。那辆采购的吉普车还没回来。

——

超市里，代亦正在对比两种牌子的橄榄油，费城突然凑过来："前辈，你看那边..."

顺着他的目光，代亦看见两个穿着不合身西装的男人正在冷藏区徘徊。其中一个人的后腰明显别着武器。

"正常采购，"代亦平静地拿起一瓶橄榄油，"继续选你的食材。"

但费城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他们是不是'黑鲸'的..."

"不是。"代亦打断他，"'黑鲸'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西装标签都没拆。"

费城愣了下，仔细一看果然如此。两人假装继续购物，代亦用手机悄悄拍下那两人的照片发回基地。

五分钟后，孟闯回复：「商场保安已控制目标，是本地小混混。干得漂亮。」

费城长舒一口气："前辈你怎么看出来的？"

代亦把橄榄油放进推车："经验。"

——

回程的吉普车上，费城还在兴奋地复盘刚才的事。代亦开着车，突然问："为什么来蛟龙？"

费城推了推眼镜："因为前辈你。"

代亦挑眉。

"我看过你在国际黑客大赛的录像，"费城眼睛发亮，"那个绕过五角大楼防火墙的代码...太美了！"

代亦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那是违规操作。"

"但很厉害！"费城激动地说，"我想成为像你这样的战士！"

夕阳透过车窗，把代亦的侧脸染成金色。她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

基地门口，韩骁已经来回踱步了半小时。当吉普车的引擎声终于传来时，他几乎是冲过去的。

"怎么这么慢？"他拉开车门，语气不善。

费城跳下车："前辈太厉害了！我们遇到了..."

"遇到堵车。"代亦打断他，递过来几个购物袋，"搬东西。"

韩骁眯起眼睛，但没多问，只是默默开始搬东西。他注意到代亦右手虎口有道新鲜的红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的。

庆功宴开始后，气氛很快热闹起来。陆琛确实手艺不错，凌风的甜点更是被一抢而空。代亦被队员们轮流敬酒，虽然每次都只是抿一口，但脸颊已经微微泛红。

韩骁坐在角落，看着费城像个跟屁虫似的围着代亦转。那小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居然把代亦逗笑了——虽然只是个浅浅的弧度，但足够让韩骁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

"吃枪药了？"徐宏在他旁边坐下，"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韩骁没理他，起身又拿了罐啤酒。回来时正好听见费城在说："...所以前辈能教我那个渗透技巧吗？"

代亦还没回答，韩骁就把啤酒"砰"地放在桌上："她没空。"

费城吓得一哆嗦。代亦抬头看韩骁，眼神有些朦胧："我有没有空，需要你批准？"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假装在聊天，但耳朵都竖着。

韩骁俯身，手撑在代亦椅子的扶手上："你喝多了。"

"三瓶盖啤酒？"代亦轻笑，"你以为我是你？"

就在这时，基地的警报突然响了。

「全体注意：一级战备。重复，一级战备。」

欢呼声戛然而止。队员们像按下开关一样瞬间进入战斗状态，餐具被整齐地放在桌上，所有人都冲向装备库。

代亦站起身时晃了一下，韩骁下意识扶住她的腰。

"能行？"他低声问。

代亦推开他，眼神已经恢复清明："当然。"

看着她的背影，韩骁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徐宏："刚才商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宏正在穿战术背心："两个带枪的混混，被她一眼识破。"他拍拍韩骁的肩膀，"你这盯得是不是太紧了点？"

韩骁没回答，只是快步走向装备库。经过垃圾桶时，他把那个捏扁的易拉罐狠狠扔了进去。

夜色中，直升机桨叶开始旋转。新的任务来了，但有些账，他迟早要跟那个技术兵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