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镜子被汗水模糊了边缘，王俊凯数着节拍，第十七次重复那个转身接跳跃的动作。音乐戛然而止，他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刘海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
"还是不够完美。"他对着镜子皱眉，右手比划着动作轨迹。
"小凯，休息一下吧，你已经练了五个小时了。"舞蹈老师递来毛巾，语气里带着无奈和钦佩。
王俊凯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脸："再练一会儿，明天录音前我想把这个动作固定下来。"
"你对自己太严苛了。"舞蹈老师摇摇头，"以你现在的水平，这个舞蹈已经——"
话没说完，练习室的门被推开，经纪人李姐带着一个陌生男孩走了进来。男孩穿着略显宽大的练习生制服，瘦小的身体像是被包裹在一个米白色的布袋里。
"小凯，给你介绍一下，"李姐笑容满面，"这是公司新来的练习生，丁程鑫，刚满十三岁。从今天开始，公司安排你多带带他。"
王俊凯站直身体，礼貌地点点头，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怯生生的男孩。丁程鑫的眼睛很大，在灯光下像两颗透亮的琥珀，此刻正闪烁着紧张和兴奋。
"小凯哥好！我、我是你的粉丝！"丁程鑫突然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我看了你所有的舞台！真的超级厉害！"
练习室里响起几声轻笑。王俊凯抿了抿嘴唇，扯出一个职业微笑："谢谢，欢迎加入。"
简单的见面后，李姐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把丁程鑫留在了练习室。王俊凯继续他的练习，余光注意到那个小小的身影缩在角落，努力不占地方却又不舍得移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音乐再次响起，王俊凯沉浸在舞蹈中，暂时忘记了那个突如其来的"责任"。直到深夜十一点，他才结束训练，发现丁程鑫还坐在角落，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你怎么还在这？"王俊凯走过去，声音因为疲惫而显得冷淡。
丁程鑫猛地惊醒，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我想看小凯哥练习完！"
"练习生宿舍十点就熄灯了，你现在回去会被罚的。"
"没关系！"丁程鑫眼睛亮晶晶的，"值得！"
王俊凯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宿舍的路上，丁程鑫像只兴奋的小麻雀，不停地问着各种问题："小凯哥，你每天练习多久？""那个转身动作是怎么做到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学跳舞的？"
王俊凯简短地回答着，心里却升起一丝烦躁。他刚刚成年，自己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每天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有精力带什么小孩？
到了宿舍楼，王俊凯看着丁程鑫轻手轻脚地溜进门，才转身离开。走到半路，他突然想起落下水杯在练习室，又折返回去。
经过练习生宿舍时，他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看到丁程鑫蜷缩在被窝里，手电筒的光从被子里透出来。悄悄靠近，他听到熟悉的音乐声——是他去年的一场表演视频。
被子突然被掀开，丁程鑫坐起来，光着脚踩在地上，跟着视频里的动作笨拙地模仿。一个旋转后，他失去平衡跌坐在地，却马上爬起来，继续练习。
王俊凯站在窗外，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时他也是这样，偷偷躲在厕所里练习到凌晨，只为不被其他练习生甩下。
他轻轻敲了敲窗户，看到丁程鑫惊慌失措地关掉手电筒，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王俊凯推开门缝，低声道："明天早上六点，一号练习室，迟到一分钟就免谈。"
没等回应，他轻轻关上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或许，有个弟弟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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