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那封信，手都在发抖。母亲的字迹很清秀，像是她本人一样温柔。
"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很抱歉，没能亲眼看着你长大。但请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能活得很好，活得比我更有尊严。"
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纸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后一直不肯告诉我真相。原来不是因为她不在乎我，而是因为当年的承诺太重。
回到府上后，我把信和金锁都收进了抽屉。我知道，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不同了。
第二天清晨，我在院子里练剑。虽然有"她"帮我，但我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强大。我得学会保护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动。
"苏姑娘。"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一看，是沈知遥。他今天穿着一袭青衫，手里提着药箱。
"你怎么来了？"我问。
他走近几步："来看看你。"顿了顿又说，"昨晚的事，别太难过了。"
我笑了笑："我没难过。相反，我觉得轻松了不少。至少现在我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看着我："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让皇后付出代价。"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沈知遥没说话，只是看着我。他的眼神里有些担心，但也有些欣慰。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你变了很多。"
"变得更强了？"
"也变得更冷了。"他说。
我低下头："有时候，软弱只会让人欺负。我不能再这样了。"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腕："你要是累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点点头："我知道。"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阳光照在院子里，暖洋洋的。
"对了，"他又说，"宫里最近不太平。听说皇后那边在筹划什么大事。"
我心里一动："你确定？"
他点头："我有个师兄在太医院当差，听到了一些风声。好像是跟西域有关。"
我皱眉："西域？"
"嗯。"他说，"好像有人偷偷往皇宫里运东西。"
我沉思片刻："这件事交给我来查。"
沈知遥看着我："你小心点。"
我笑了："放心吧。"
他离开后，我坐在院子里想了好久。皇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小姐！"丫鬟跑进来，"陆九渊求见。"
我点点头："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陆九渊就进来了。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衣袍，看起来有点严肃。
"有什么事？"我问。
他看了我一眼："皇后在密谋和西域做生意。"
我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刚得到消息。"他说，"皇后暗中派人和西域商人接触，似乎想走私什么东西。"
我的心跳快了起来："她要走私什么？"
"据说是毒药。"陆九渊说，"而且不是普通的毒药，是一种能让人心智失控的药。"
我猛地站起身："你是说，她想用这个对付皇上？"
陆九渊点头："很有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这件事，你还有谁知道？"
"目前只有我知道。"他说，"但我担心，如果让她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了想："你能帮我查清楚吗？"
"当然。"他说，"不过你要小心，皇后现在已经盯上你了。"
我冷笑："她早该知道，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陆九渊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亲自去会会那些西域商人。"我说。
他皱眉："太危险了。"
"我知道。"我看着他，"但我必须这么做。"
他叹了口气："好吧。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
我点点头："谢谢。"
他临走前突然停下脚步："苏暖，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你的母亲。"他说，"她也是这么倔强，这么不怕死。"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有点酸。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母亲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
"我希望你能活得很好，活得比我更有尊严。"
我闭上眼，心里默默发誓：这一次，我一定要活出自己的模样。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傅惊鸿。
他在练武场，正在教几个新来的侍卫。
"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我说。
他擦了擦汗："什么事？"
我把昨晚陆九渊告诉我的事说了一遍。
傅惊鸿听完后，眉头皱得很紧："这件事非同小可。"
"我知道。"我说，"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他看了我一眼："你想怎么做？"
"我要混进那些西域商人的营地。"我说。
他摇头："太危险了。"
"我知道。"我看着他，"但这是我必须做的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好，我陪你去。"
我笑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当天下午，我们就出发了。陆九渊已经打听好了那些西域商人的落脚点，在城外的一处驿站。
夜色降临，我们悄悄接近了驿站。
"你在这里等我。"我对傅惊鸿说，"我去看看情况。"
"小心点。"他说。
我点点头，猫着腰往驿站走去。
驿站里灯火通明，有人在喝酒聊天。我躲在角落里，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明天就能把货送进宫了。"一个声音说。
"这次的药效果很好。"另一个声音说，"只要给皇上用一次，他就完全听我们的了。"
我心里一惊，果然不出所料。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旁边闪过。我赶紧躲到柱子后面。
那人停在我面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屏住呼吸，手慢慢摸向腰间的匕首。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
是傅惊鸿。
我放松下来，感觉到他的手慢慢移开。
"我刚才看到有人往这边来了。"他低声说，"看来是冲着这批货来的。"
我点点头："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里面的人问道。
"好像有人闯进来了！"外面的人喊道。
我和傅惊鸿对视一眼，知道是动手的时候了。
我们悄悄绕到后门，趁乱溜了进去。
屋子里堆满了箱子，上面写着西域文字。我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果然是装着毒药的小瓶。
"把这些都毁掉。"我对傅惊鸿说。
他点头，正要动手，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谁在那里？"
我和傅惊鸿同时躲到箱子后面。
那人举着火把，四处张望。
"出来！"他喊道。
我看了看傅惊鸿，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我掩护。
下一秒，他猛地冲出去，一拳打在那人脸上。
那人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上。
"快！"傅惊鸿说。
我们赶紧把箱子打开，把里面的毒药都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
"看来是被发现了。"我说。
傅惊鸿拉起我的手："走！"
我们刚跑出门，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
"是皇后的死士。"傅惊鸿说，"他们发现我们了。"
我深吸一口气："那就打一架吧。"
傅惊鸿挡在我面前，抽出长剑："你小心点。"
我和他背靠背站着，面对着这群黑衣人。
"苏暖，"他低声说，"等下我掩护你，你先走。"
"不要。"我说，"我们一起。"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战斗开始了。我和傅惊鸿并肩作战，虽然对方人数众多，但我们配合默契。
就在我快要被一个黑衣人偷袭时，突然听到一声哨音。
"住手！"
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你们竟敢破坏皇后的计划！"他怒吼道。
我看向他，认出这是皇后的一个亲信。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他问。
我冷笑："你觉得呢？"
他眯起眼睛："苏暖？"
我向前一步："正是。"
他脸色一变："把她抓起来！"
黑衣人们又要动手，但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马蹄声。
"都住手！"
萧景珩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去，只见他一身玄色长袍，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队禁军。
"太子殿下。"那中年男子脸色变了。
萧景珩下马，走到我面前："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没事。"
他转向那中年男子："这些毒药是怎么回事？"
那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萧景珩冷冷地说："把他们全都带走。"
禁军上前，将那些人围住。
萧景珩看着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因为我发现了皇后的阴谋。"我说，"这些毒药是她准备用来对付皇上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谢谢你。"
我看着他："不用谢。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他深深地看着我："苏暖，你变了。"
"是啊。"我轻笑，"人总是要变的。"
他叹了口气："不管怎样，谢谢你。"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叫住我："等等。"
我回头看他。
"你..."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保重。"
我点点头，和傅惊鸿一起离开了。
回到府上后，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
"今天的事，你怎么看？"傅惊鸿问我。
"皇后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说，"这只是开始。"
他看着我："你准备怎么应对？"
我笑了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点头："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看着他："谢谢你，傅惊鸿。"
他摇摇头："不用谢。"
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
我突然想起沈知遥昨天说的话："你变得更冷了。"
或许是真的。经历了这么多，我确实不像从前那样天真了。
但我知道，这不是冷漠，而是成长。
母亲说得对，我要活得更有尊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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