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东宫偏殿的暗影里，手指死死攥着那把匕首。傅惊鸿站在我身后，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们快来了。”他低声说。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今晚是皇后最后一次机会。她已经在东宫设宴，表面上是为了给太子庆生，实则……是要借这个机会，让我彻底失去在宫中的立足之地。
脚步声由远及近。
“娘娘，太子殿下到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我屏住呼吸，躲在屏风后面。萧景珩走进来，神色如常，但眼神里藏着什么东西。他走到主位坐下，抬眼扫了一圈。
“人呢？”他问。
“回殿下，慧妃娘娘尚未到。”太监答。
萧景珩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喝茶。我看着他，心里一阵乱。他到底知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萧景珩皱眉。
“回殿下，慧妃娘娘被人拦在宫门外了，说是……带了不该带的东西。”
我心头一震。皇后果然动手了。
“放肆！”萧景珩猛地站起身，“谁敢拦她？”
太监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是打斗声。
“小姐！”秋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快走！”
我猛地冲出去，傅惊鸿紧随其后。我们刚走到殿门口，就看到苏暖正被几个侍卫围住。她的衣袖已经破了，脸上带着血迹。
“住手！”我厉喝。
侍卫们愣了一下，回头看见是我，立刻跪下：“参见慧妃娘娘。”
我冷冷扫视一圈：“谁让你们动手的？”
没人回答。
“还不退下？”我声音冷得像冰。
侍卫们互相看了眼，迅速退开。
苏暖踉跄着站起来，脸色苍白。她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解。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问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跟我进来。”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我进了偏殿。
殿内，萧景珩已经站起身，目光落在苏暖身上。
“你来了。”他说。
“太子殿下。”苏暖微微福身，“不知今日召我前来，有何吩咐？”
萧景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他的眼神很复杂。
我站在一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场戏，该怎么演下去？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皇后娘娘晕倒了！”太监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萧景珩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回殿下，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赏花时突然昏倒，太医正在诊治。”
我心头一跳。皇后……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
“带我去看看。”萧景珩立刻往外走。
我正要跟上去，却被苏暖一把拉住。
“别去。”她低声说，“这是个陷阱。”
我愣住：“你说什么？”
“皇后不是真的晕倒。”她看着我，“她在等你进去。只要你也进去，今晚的事就完了。”
我盯着她，忽然意识到她说的可能是对的。
“那你呢？”我问她。
她笑了笑：“我替你去。”
我摇头：“不行。”
“你不想让皇后得逞，对吧？”她看着我，“那就让我去。我可以证明她装病，也可以……拿到证据。”
我沉默了。
“相信我。”她轻声说，“这一次，我会赢。”
我看着她，终于点了点头。
她转身走了出去，背影坚定。
我站在原地，心跳得厉害。我知道，今晚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
萧景珩回来时，脸色很难看。
“皇后没事。”他说，“只是受了点惊吓。”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我只是……有点累了。”
他靠近我，伸手想碰我。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意。
“你还恨我。”他说。
我没否认。
“我知道你恨我。”他继续说，“可你知道吗？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我派人去查你的消息，我去了你住过的每一个地方。我甚至……偷偷去过你的坟前。”
我心头一颤。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苦笑，“你以为我真的愿意退婚？我不敢娶你，是因为我怕……我怕你会像她一样，死在我面前。”
我愣住。
“她是谁？”我问。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母亲。”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一点什么。
“她也是因为身份而死的。”我说。
他点头：“是。她为了保护我，选择了死亡。我不想你也这样。”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复杂。
“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说，“我不会再让人摆布。”
他看着我，眼神认真：“我知道。所以我求你回头。”
“回头？”我问。
“回到我身边。”他说，“这一次，换我保护你。”
我看着他，很久很久。
然后，我轻轻开口：“给我一点时间。”
他点头：“好，我等你。”
我转身要走，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等等。”他说。
我回头看他。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太多情绪。
“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我没有等他，挣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夜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凉意。
我知道，今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皇后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而我，也不会让她得逞。
回到东宫，傅惊鸿已经在等我。
“怎么样？”他问。
我摇摇头：“还在继续。”
他看着我：“你打算怎么做？”
我看着窗外的月光，轻声说：“我要让皇后亲手毁了自己。”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你变了。”
我笑了笑：“是啊，我必须变。”
他看着我，忽然说：“我一直都爱你。”
我一愣。
他继续说：“从你第一次求我救你那天起，我就爱上了你。”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复杂。
“傅惊鸿……”我轻声说，“我现在……没办法接受任何人。”
他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
我看着他，笑了笑：“谢谢你。”
他看着我：“你总是说谢谢。”
我也笑了：“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什么都不用说。”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温暖。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小姐！”丫鬟跑进来，“皇后那边又有动作了！”
我和傅惊鸿对视一眼。
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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