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帐帘洒进来，我正蹲在厨房角落里检查灵泉水储备。小瓷瓶排列整齐，水面倒映着微光，每一滴都珍贵得让我心跳加快。
“福福。”魏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下意识将瓶子往袖子里藏了藏，回头时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早啊，魏枭哥。”
他站在我面前，目光扫过我手边的瓶子，却什么也没问，只点头道：“侯爷召你去议事厅。”
我愣了一下，“现在？”
“军师也在等。”
我心里微微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地应了声好，起身拍了拍裙角的尘土，跟着他朝议事厅走去。
晨风拂过营地，空气中还带着昨夜未散的寒意。我低着头，脚步轻快，心里却飞速盘算着——军师最近对我的关注越来越频繁，上一次是暗中调查旧北岭的消息，这一次又会是什么？
议事厅外，已有几名将领低声交谈，我跟在魏枭身后走进去时，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军师坐在东侧案几旁，身着深青长袍，面容清瘦，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扬起，“熊姑娘来得正好。”
我恭敬行礼，“军师唤我何事？”
“听闻你近日为将士们疗伤颇为用心。”他语气平和，像是随口夸赞，“不知可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我心头一跳，面上却依旧保持平静，“回军师，只是些寻常刀伤，我用了些草药调养罢了。”
“哦？”他轻轻一笑，“那你说说，这些草药是从哪里来的？”
我眨了眨眼，装作不解，“自然是山野间采来的，难道还有别的来源？”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世上有些东西，并非人人可见，也并非人人可用。”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在认真思考他的意思，然后抬头困惑地道：“军师，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说的是不是像那些传说中的‘空间’之类的奇物？我小时候听人讲过，说是有人能藏天地于袖中，但那时我还小，听得也不真切。”
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掩去，轻轻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若真有此物，便足以左右战局。”
我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真的吗？那岂不是比兵法还要厉害？”
他笑了笑，没再追问，而是转而看向魏劭，“侯爷，粮草调度之事还需商议。”
魏劭点头，示意亲卫呈上地图。我悄悄松了口气，知道刚才那一关算是过了，但仍不敢放松警惕。
接下来的议事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内容多围绕粮道补给与敌情分析。我始终保持沉默，偶尔抬头观察军师神色，他虽不再提及“空间”二字，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我身上，似在试探，又似在衡量。
待议事结束，我起身告退，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军师淡淡地说了一句：“熊姑娘，稍后不妨来我帐中一趟。”
我停下脚步，回头微笑，“军师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他摇头，“无事，只是想问问你对今日所议之事的看法。”
我心中一沉，脸上却依旧从容，“军师抬爱，我不过是个粗人，哪懂什么战略大事。”
他轻轻一笑，“粗人？那倒是谦虚了。”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离开议事厅。走出几步后，才察觉掌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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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未立刻前往军师帐中，而是绕了个远路，先去了厨房。
厨房里热气腾腾，几个伙夫正在熬煮士兵们的早饭。我径直走向角落，那里放着几个装满灵泉水的小坛子。我打开盖子嗅了嗅，确认水量尚足，这才放心了些。
“你在找什么？”
我猛地回头，看见魏枭站在门口，神情淡然。
“没什么，就是看看水够不够。”我笑着掩饰，“最近天气干，怕他们喝不够。”
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坛子上，“灵泉水的事，你自己小心点。”
我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你藏得太明显。”他语气平静，“军师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低下头，声音轻了几分，“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动手。”
“他一直在观察你。”魏枭看着我，“从你第一次出现在侯爷身边开始。”
我咬了咬唇，“那你呢？你一直都知道吗？”
他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猜到了一些，但没有证据。”
我苦笑，“那你还愿意帮我？”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因为我信你。”
我心头一暖，却也知道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军师既然已经动了手，就不会轻易罢休。
“我去趟军师帐中。”我低声说，“你别跟来。”
他皱眉，“你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他到底想试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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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帐中，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我掀帘而入时，他正伏案写字，仿佛早已料到我会来。
“请坐。”他头也不抬地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我依言坐下，双手放在膝上，姿态恭敬。
“你很聪明。”他终于开口，“懂得避重就轻，也懂得适时示弱。”
我垂眸不语。
“但聪明的人往往活得不长。”他笔锋一顿，抬起头来看我，“因为她们总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军师的意思是？”
他轻笑一声，放下毛笔，缓缓道：“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谁。”
我心头一震，面上却依旧镇定，“军师，我只是个被侯爷收留的孤女，还能是谁？”
“孤女？”他眯起眼，“那你可知，乔族曾在幽州留下一份密档，记载着一位拥有神秘力量的少女？”
我呼吸一滞，强压下内心的震惊，故作疑惑地道：“乔族？我连他们是敌是友都不清楚，更别说他们的密档了。”
军师静静地看着我，良久，忽然轻声道：“你知道吗？真正的考验，从来都不是正面交锋，而是看不见的试探。”
我心头一凛，知道他说的是我刚才在议事厅的表现。
“军师是在试探我？”我反问。
他笑意加深，“你早就察觉了吧？”
我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是。”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至少你没有慌乱。”
我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并不打算现在揭穿我，甚至可能还在观察我是否会主动暴露。
“那军师觉得，我通过了吗？”我轻声问。
他合上手中的卷轴，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目光深邃，“你还没真正开始。”
我心头一紧，正要开口，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侯爷有令，所有将领即刻集合！”
我与军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试探，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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