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议事帐内灯火未熄。
我站在角落里，听着魏劭与军师低声交谈。他们讨论的，是乔族最近的动向。
“他们在北边集结了兵力。”魏劭声音沉稳，“看来是想反扑。”
军师轻轻点头：“乔族一向狡猾，这次恐怕不会只是简单的反击。”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情报图，那上面是我昨晚整理出来的敌军部署情况。可现在，我却觉得它像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帮魏军看清敌人，也可能被乔族利用来误导我们。
魏枭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但他站在那儿，就像一座山，让我安心。
“嘟嘟。”魏劭忽然叫我，“你怎么看？”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眼里没有怀疑，只有信任。
“我觉得……”我顿了顿，斟酌着用词，“乔族不会贸然出击，他们一定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军师问。
“人心最乱的时候。”我说，“他们知道你对我有疑虑，也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孩子。如果他们能挑起内部纷争，就能不战而胜。”
帐中一时沉默。
魏劭缓缓起身，走到窗边。他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许久才开口：“我会让魏枭彻查营地，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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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还未亮。
我走出营帐，寒风扑面而来，吹得脸颊生疼。疗伤营那边传来细微的呻吟声，那是昨夜受伤的士兵还在挣扎求生。
我裹紧外袍，朝那边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两个士兵低声议论。
“你听说了吗？熊嘟嘟是乔族的人。”
“怎么可能！她救过那么多人……”
“可有人看见她和军师密谈，还说什么‘前世的事’。”
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知道他们是听信了什么谣言，但这些话，却像一根刺扎进我心里。
我站在原地，没出声。直到他们发现我来了，才慌忙住口，低头离开。
魏枭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
“你都听见了？”他低声问。
我点点头，苦笑了一下：“原来传言比箭还快。”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觉得呢？”我问他，“你会相信那些话吗？”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我相信你一直在我们这边。”
我心头一热，抬头看他：“谢谢你。”
他别开视线，语气依旧平静：“我只是说事实。”
我笑了笑，转身走进疗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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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魏劭召集众人议事。
我坐在角落，看着他站在地图前分析敌情。他依旧冷静、果断，仿佛外界的流言蜚语从未影响过他。
“乔族一定会反击。”他说，“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据点。”
他指着地图上的几个标记：“从这里突破，切断他们的补给线，逼他们主动现身。”
众将纷纷点头，唯独魏朵皱眉道：“侯爷，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万一乔族设下埋伏……”
“那就让他们埋伏。”魏劭语气坚定，“我不信他们敢正面迎战。”
会议结束后，我被他留下。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问我。
我怔了一下：“什么意思？”
“昨天你说的话。”他看着我，“你说乔族会等人心最乱的时候出手。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确定的？”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吐露一点真话。
“因为我曾经……听人提起过他们的计划。”我轻声说，“他们不是只想打败你，而是想让你失去所有人的信任。”
他眼神微变。
“那你呢？”他问，“你信我吗？”
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复杂。
“我信。”我说，“但我怕，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其实也不值得你信。”
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伸手抚上我的头顶，动作很轻。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他低声说，“只要你站在我们这边，我就不会放弃你。”
我眼眶有些发热。
“谢谢。”我说，“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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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我回到营帐，魏枭已经在等我。
“今天军营里又传开了。”他开门见山，“有人说你是乔族安插的细作。”
我叹了口气：“果然。”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我能怎么办？”我苦笑，“总不能去跟每个人解释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会护住你。”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住你。”他语气坚定，“你不用自己扛。”
我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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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乔族议事厅内。
火光摇曳，映照着一张张阴沉的脸。
“魏劭已经开始行动。”乔族长子冷声道，“我们必须抢在他之前动手。”
一名谋士上前：“属下已安排妥当，间谍已经混入魏军营地，只等时机一到，便可散布更严重的谣言。”
“很好。”长子点头，“让魏劭看看，他引狼入室的后果。”
就在火堆旁，一枚布片悄然掉落，隐约可见一只熊猫图腾的印记。
火焰吞噬了一切，也烧毁了某些不该被发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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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我正在疗伤营帮忙，忽听得外面一阵骚动。
魏枭匆匆赶来，在我耳边低声说：“有个士兵发现了可疑之人。”
我心头一紧：“在哪？”
“东侧帐篷区。”他说，“那人伪装成战俘，夜里潜入军营。”
我跟着他赶过去，只见几名亲卫正押着一个满脸污垢的男子。他衣衫破损，但袖口处，似乎绣着一个字。
“乔。”我眯起眼睛。
魏枭也看到了，神色凝重。
“这可能是乔族派来的。”他说，“必须尽快审讯。”
我点点头，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乔族的反击，已经开始。
而这，只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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