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队伍便开始整装出发。魏劭亲自带队,我们一行人沿着预定路线向幽州进发。这一路山势起伏,林木繁茂,空气中带着一丝潮湿的泥土味。
我骑在马上,靠在他身边,望着前方蜿蜒的山路,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你感觉到了?”他低声问我。
我点头:“这地方太安静了。”
往常行军途中,总有鸟鸣虫吟,可今日自进入这片山道后,连最寻常的蝉声都不见了。风从林间穿过,却听不到树叶摇曳的声音,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一层无形的力量压制着。
魏枭策马从前方回来,神色凝重:“前面有异样,浓雾不散,视线受阻。已派小队先行探路。”
魏朵也从高处跃下,落在马旁,咧嘴一笑:“我没看到人影,但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怀中的灵泉水壶,心跳微微加快。
“继续前进。”魏劭下令,“保持阵型,弓弩手准备。”
队伍缓缓前行,越靠近那片浓雾,空气就越发沉闷。忽然,前方传来一声低沉的号角声,紧接着,一支火箭破空而起,在晨曦中划出一道刺眼的红光。
“敌袭!”魏枭大喝一声,瞬间拔刀。
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士兵们迅速结盾防御,惨叫声与金属撞击声交织在一起。黑袍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动作迅捷,配合默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
他们手持弯刀,身披轻甲,最令人警惕的是他们腰间悬挂的一种奇怪毒器,只要轻轻一按,便能喷出紫色烟雾,几名士兵吸入后立刻倒地抽搐。
“是玄冥的人!”我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便被魏劭一把拉到身后。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他皱眉看向我。
我一时语塞,脑海中闪过那个模糊的记忆——小时候,母亲曾说过,若遇到穿黑袍、用毒器的人,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我……我只是猜的。”我低声说,心里却隐隐觉得,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敌人。
魏枭已经冲入敌阵,刀光闪烁间,已有数名敌人倒下。魏朵则跃上树梢,居高临下地投掷飞镖,精准无比地击毙敌人头目。
我跳下马,迅速取出灵泉水,滴入事先准备好的解毒药剂中,分发给中毒的士兵。水珠落入伤口的一瞬间,抽搐渐渐停止,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快!掩护伤员撤退!”魏劭大声指挥,声音冷静而坚定。
我回头看了一眼战场,只见一名敌将正朝我这边奔来,眼中带着诡异的笑意。他手中握着一把短匕,速度极快。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却被魏劭挡在身后。他抬手一刀斩去,那人竟硬生生接住刀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熊猫……我们找你很久了。”那人在我耳边低语,随即猛地挥刀袭来。
我心头一震,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一般。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几乎站不稳。
“爹!”我下意识地喊出声,声音里带着惊恐和求助。
魏劭眼神一冷,一脚踢开那人,刀刃顺势切入对方胸口。那人瞪大双眼,身体僵直了一下,随即缓缓倒下。
我站在原地,双手微微颤抖,心跳急促。
“你怎么了?”魏劭握住我的肩膀,语气难得柔和。
我抬头看他,眼中满是迷茫:“我不知道……但我好像……认识他们。”
他沉默片刻,随后将我护在身后:“不管你是谁,现在你是我的女儿。我会保护你。”
我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战斗很快结束,敌人死伤殆尽,幸存者纷纷溃逃。魏枭带人清理战场,魏朵则在四周警戒。
我走到那名死去的敌将身旁,蹲下身,伸手翻动他的衣襟,果然在内侧发现了一枚金属牌。上面刻着两个古文字——“玄冥”。
我将其小心收起,转身时,看见军师正在不远处观察一枚残破的旗帜,眉头紧锁。
“这是什么?”我走过去问。
他接过金属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是‘玄冥’的标志。一个古老的组织,擅长用毒,行动隐秘,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
我低头看着那枚牌子,一角隐约可见一只图案——是一只熊猫。
我的心猛地一颤。
“你怎么了?”军师察觉到我的异常。
“没事。”我摇头,将牌子递还给他,“只是觉得……他们似乎不只是为了阻止我们。”
军师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魏劭走过来,扫视了一圈战场,神情冷峻:“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伏击,而是有预谋的拦截。”
“他们想干什么?”我问。
“不知道。”他回答,“但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我抬头望向前方,那片浓雾仍未散去,仿佛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我们还要继续吗?”我轻声问。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确认什么。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当然要继续。幽州必须拿下。”
我点点头,心中却清楚,这场仗,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夜幕降临,营地重新点燃火光。魏枭在巡视周边,魏朵坐在地上磨刀,军师在帐中整理战利品。
我独自坐在角落,手里摩挲着那块金属牌,思绪纷乱。
那些人为什么会叫我“小熊猫”?他们口中的“玄冥”,究竟意味着什么?
还有……我颈后的胎记,是否也与此有关?
我抬头望向远处的黑暗,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条路,或许并不是我选择的,而是命运早已安排好的。
而我,只能走下去。
直到真相浮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