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壁炉中跳动着,松木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暗红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将每一个角落都映照得如同被血色轻抚。
“痂痂——!”一道慵懒的女声从沙发上传来,尾音拖得悠长,却又透着几分不耐烦。
尤菲西娅·罗尔,罗尔家族的当家夫人,正翘着修长的腿半躺在天鹅绒沙发上。她那双苍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茶几,嗒嗒嗒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像是某种无形的催命符。
“我的茶呢!”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精灵痂痂缩着脖子,颤巍巍地端着茶壶,迈着细碎的脚步一点点往前挪。它那双大眼睛充满了恐惧,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引来责骂。
“都清点好了,后面会全部搬进您的金库。”痂痂低声说道,声音轻得像是风中的一缕叹息。
“全部?”尤菲西娅终于从报纸上抬起视线,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嘴角微微勾起。
“是……是的,全部。
咯咯咯——
尤菲西娅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又冰冷,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但眼神却阴森得令人心悸。“那个疯女人,果然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了她和那个人的女儿!”
壁炉里的火焰仍在欢快地跳动着,投射出的影子将尤菲西娅的身影拉得巨大而扭曲,犹如一头潜伏的猛兽。她随手抓起桌上的《预言家日报》,狠狠甩进壁炉,嘴里咬牙切齿地咒骂:“该死的赫敏·格兰杰!竟然妄图替那些卑贱的小精灵争取权益?真会收买人心啊!”
火焰舔舐着报纸,赫敏的照片逐渐被烧得焦黑卷曲。尤菲西娅眯着眼,盯着那逐渐模糊的画面,语气森然:“等着瞧吧,你这肮脏的泥巴种!”
痂痂站在一旁,拳头攥得紧紧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主……主人……”它结结巴巴地开口,却又停住了。
“嗯?”尤菲西娅挑眉瞟了它一眼,语气危险,“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我们、我们这么干,真的没问题吗?万一……万一那些人来查……”痂痂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尤菲西娅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抖,手中的茶壶滑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砰的一声闷响,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
“我的茶壶!”尤菲西娅猛地站起身,脸上的妆容因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她冲到痂痂面前,指着它的鼻子咆哮,“你这个废物!连个茶壶都拿不稳!
痂痂抱头瑟缩在地上,咚咚咚地用额头撞击地板,声音急促而慌乱。“对、对不起,主人!真的对不起……我……我是因为听到了一些事才分神的……外头都在传……都说那个人有、有一个孩子……”
尤菲西娅的脸色骤然一变,瞳孔猛地收缩。“什么?!”她顾不上茶壶的损失,一把揪住痂痂的耳朵,压低声音质问:“谁告诉你的?这件事传开了多少?”
“不、不知道,大家都在议论……”痂痂颤巍巍地回答,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尤菲西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一字一句地刺入空气:“这件事,不准跟任何人提,明白吗?绝对不能泄露半句!”
“是、是……”痂痂连连点头,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然而,她们都没有注意到,暗处一双竖瞳正幽幽注视着这一切,闪烁着狡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