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

刚走到角门附近，就见赵灵溪带着几个宫女堵在路中间，一身娇俏的粉裙，偏生眉眼间带着刻薄。

“哟，这不是苏县主吗？宫里的饭吃不惯，竟跑到市井里跟野小子厮混来了？”赵灵溪的目光扫过白言川搭在苏锦婳肩上的披风，语气酸得发涩。

苏锦婳拢了拢披风，将头上的珠翠理得更端正些，淡淡道：“公主倒是清闲，不去给皇后请安，反倒在这角门后当看客。”

“我乐意。”赵灵溪抬下巴，视线落在白言川身上，带着几分挑衅，“白小王爷也是，放着王府的好茶不品，偏要陪县主来这腌臜地打转，不怕污了您的身份？”

白言川还没开口，苏锦婳已嗤笑一声：“公主怕是忘了，小王爷的身份，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倒是你，堵着宫门嚼舌根，传出去，怕是要被说没规矩。”

“你！”赵灵溪被噎得脸色发白，“苏锦婳，别以为有陛下撑腰就了不起！不过是个没了爹娘的孤女，穿得再华丽，也掩不住骨子里的寒酸！”

这话戳得狠，苏锦婳脸上的血色淡了几分，刚要反驳，手腕却被白言川捏了捏。他上前一步，挡在苏锦婳身前，笑意未达眼底：“公主慎言。锦婳是陛下亲封的县主，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赵灵溪被他看得一缩，却仍嘴硬：“我跟她说话，关你什么事？”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白言川揽过苏锦婳的肩，转身就要进门，“公主若是闲得慌，不如回府练练规矩，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苏锦婳！你给我等着！”赵灵溪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

苏锦婳没回头，只是攥紧了白言川的衣袖。走到角门内，她才松了口气，哼了一声：“仗势欺人，真当我怕她？”

白言川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眼底浮出笑意：“是，县主最厉害。”他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不过下次再跟人吵架，记得先抢过话头，别被人堵得说不出话。”

苏锦婳瞪他：“你还笑！”

可嘴角扬起的弧度，却藏不住那点被护着的暖意。宫墙内的风依旧凉，可方才那番互怼，倒像是给这沉闷的宫闱，添了点鲜活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