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

我背着灰太狼跌出山洞时，膝盖重重磕在河滩的碎石上。他沉得像块铁疙瘩，后背还在渗血，把我的羊毛都染红了。暖羊羊举着光瓶追上来，光束扫过他的脸，那张狼脸上全是汗珠，睫毛被水汽打湿，在火把映照下投出细密的影子。

"放这儿。"美羊羊蹲下来扒开苔藓，她手指一碰灰太狼的脖颈就缩回手："烫得吓人。"

我把他轻轻放平，胳膊酸得发抖。懒羊羊抱着暗影碎片坐在对岸，那玩意儿冒的黑烟缠在他手腕上，像条活蛇。喜羊羊用树枝戳了戳碎片，火星子溅起来落在灰太狼胸口。那片金属片突然亮起蓝光，在他胸膛上画出蛛网似的纹路。

"别碰！"我伸手去拦，喜羊羊已经跳开了。他盯着树枝尖上的字："暗影真名...容器契约？"

沸羊羊一脚踢开石头，火星子蹦到篝火里炸开："你们还不明白？这狼早就打算把自己当祭品！"

我跪在灰太狼头边，指尖划过他紧皱的眉头。他眼皮颤了颤，左眼先睁开一道缝，琥珀色的瞳孔里晃着火光。"我愿接受审判。"他说这话时，胸牌突然嗡嗡震动，震得我手心发麻。

东南方向传来极轻的金属碰撞声，像有人在黑暗里敲打扳手。灰太狼脖子那儿新长出来的齿轮状纹路跟着胸牌一起闪，一圈圈蓝光顺着血管往心脏爬。

"先封住经脉。"暖羊羊捏着银针凑过来。灰太狼喉咙里滚出低吼，右手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的指甲掐进我皮肉，疼得我倒抽冷气。那双眼睛瞪着我，三分清明七分迷茫，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篝火噼啪炸开个火星子，美羊羊的光瓶突然照到河面。水里浮着个巨大的黑影，轮廓像艘沉船，又像某种机械生物。我转头再看时，只剩月光在波纹里打转。

这不是审判，这是重生。

灰太狼的手劲越来越大，我疼得直冒冷汗。暖羊羊举着银针不敢下手，美羊羊的光瓶照得他脸上的肌肉直抽搐。"忍着点。"我咬咬牙掰开他的手指，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

沸羊羊突然把火堆踢散，火星子腾空而起照亮半边天。河面那个黑影又出现了，这次能看清是团蠕动的金属块，正顺着水流往这边漂。喜羊羊抓起树枝往水里戳，懒羊羊抱着暗影碎片往我身后躲。灰太狼猛地坐起来，胸口的蓝光纹路像蛛网一样炸开，震得我耳膜发疼。灰太狼胸口的蓝光纹路越闪越急，他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往上提。我死死按住他肩膀，指甲都抠进羊毛里。暖羊羊咬着银针往后退，美羊羊的光瓶掉在地上，照得河面那团金属块泛起白光。"那是……齿轮？"喜羊羊蹲下身扒开水面落叶，懒羊羊抱着暗影碎片缩成一团，脸都白了。灰太狼喉咙里发出嘶吼，胸口蓝光猛地一炸，震得我往后仰倒。

沸羊羊一把拽起我，冲着其他人喊："快撤！"灰太狼猛地弓起身子，胸口的蓝光纹路像蛛网一样炸开。我被掀得往后仰倒，手肘磕在鹅卵石上。沸羊羊一把拽起我，冲着其他人喊："快撤！"\

喜羊羊抓起树枝往水里戳，懒羊羊抱着暗影碎片缩成一团。那团金属块突然动起来，齿轮咬合声咔哒咔哒响成一片。美羊羊的光瓶滚到我脚边，照得河面泛起白光。

暖羊羊咬着银针不敢动弹，指尖都掐青了。灰太狼喉咙里发出嘶吼，右手死死扣住我手腕。我疼得直冒冷汗，掰他手指都掰不动。河水哗啦一声炸开，那团金属块腾空而起，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机械触手。沸羊羊拽着我往后拖，灰太狼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拎起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