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告诉我真相。"我说，"为什么是我？"

他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因为你就是我。三百年前的失败品，今天的完美容器。"

"胡说！"红太狼突然大喊，"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灰太狼的表情变了。他猛地扑来，速度快得惊人。沸羊羊挥锤迎战，却被轻易甩开。

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最后一刻，我才看清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一只滚烫的手抓住我的手腕。他的触碰像是要把我烧穿。

"跟我走。"他低声说。

我没有挣脱。

"放开她！"美羊羊的银光瓶砸过来。

灰太狼松开手，但他的另一只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道黑雾笼罩了四周。

混乱中，我被他拽着往前跑。身后传来同伴们的呼喊声。

我们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处废弃的厂房。他把我推进去，反手锁上门。

"听着，"他靠在门上喘息，"他们马上就会找到这里。"

我看着他脸上蔓延的黑色物质："你还能撑多久？"

他没有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

"这里面有所有实验数据。"他说，"找到真相后……毁掉它。"

我接过U盘，指尖碰到他的手。那温度烫得吓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欠你的。"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三年前那个雨夜，我本该死在羊村门口。是你让我活了下来。"

我愣住了。

"你以为我是为了实验才保护羊村？"他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我只是想还清这笔债。"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多人的脚步声。

"快走。"他说。

"那你呢？"

"我会拖住他们。"他转过身，黑色物质已经蔓延到脖颈，"记住，别相信他们说的任何话。"

我往外跑，但他突然抓住我的衣角。

"等等。"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小心红太狼。"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向窗口。玻璃碎裂的声响中，我听见打斗声。

跑出厂房，我看到美羊羊等人已经在等我。他们身后站着几个陌生人，穿着和实验室里一样的白大褂。

"交出来。"其中一个男人说。

"交出什么？"

"你知道的。"他的目光扫过我手中的U盘，"那里面的东西不属于你。"

我握紧U盘："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完成未尽的实验。"男人向前一步，"你天生就属于这里。"

我后退一步，却发现身后也有人。是红太狼。

"别怕。"她把手搭在我肩上，"他们会保护你的。"

但我突然想起灰太狼的话。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问她，"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容器。"

红太狼的表情变了。

"告诉我，为什么是我？"

她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因为你母亲……"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爆炸声。地面震动起来。

"他们来了。"红太狼说，"快跟我走。"

我看向她伸出的手，又看看远处腾起的烟尘。那里，灰太狼正在和敌人战斗。

"不。"我往后退，"我想知道真相。"

红太狼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那就别怪我了。"

她猛地扑来，但我早有准备。闪身躲开，我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身后传来她的怒吼。

我跑进树林，直到再也跑不动。靠着一棵树，我喘着气，手心全是汗。U盘被我攥得发烫。

远处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屏住呼吸，躲在树后。一个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是灰太狼。

但他看起来比之前更糟。整个右半身都变成了黑色，像是某种粘稠的液体在流动。

"找到了。"他低声说。

我没动。

他慢慢走近，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我能闻到他身上腐烂的气息。

"为什么不跑？"

"因为我相信你。"

他笑了，笑声里带着痛苦："为什么？明明我杀了那么多人，明明我也想抓你回去。"

"可你没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