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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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里透进的冷风带着潮湿的泥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息。我屏住呼吸，手指死死抠着U盘的边缘。懒羊羊站在我身前，背影绷得笔直。

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打火机熄灭后残留的一点火星在眼前慢慢消散。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还有懒羊羊压抑的呼吸。

脚步声停了。

门外一片死寂。

“走。”懒羊羊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轻轻一拽。

我们猫着腰从墙角绕到后门。后门早已腐朽，轻轻一推就发出吱呀的响动。我刚跨出门槛，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懒羊羊猛地拉住我后领，把我拽回怀里。我踉跄几步，后背撞上他的胸膛。他一手扶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口袋里的什么东西。

“别出声。”他贴着我耳朵轻声说。

我点点头，喉咙发干。我能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还有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儿。这会儿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记得他身上的味道。

我们蹑足前行，踩着枯枝和碎石。远处的爆炸火光已经暗下去了，只剩下几缕青烟在空中飘荡。空气里还是呛人的焦味，混合着夜露的湿气。

转过一个土坡，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嗒”。

是鞋跟踩到石子的声音。

懒羊羊也听见了。他脚步一顿，拉着我躲到一棵歪脖子树后。我靠在他肩上，能感觉到他的手臂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树影婆娑，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我看见一个人影从坡后缓缓走来。那人穿着深色的衣服，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是红太狼。

她手里握着什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不是枪，也不是刀，而是一块金属牌，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牌子……和灰太狼胸口的蓝光纹路一模一样。

红太狼停下脚步，站在我们十步开外。她抬头望了眼天色，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但懒羊羊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在那儿。”红太狼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别躲了。”

懒羊羊的手指收紧。我能感觉到他的犹豫。

“出来吧。”红太狼叹了口气，“我不是来抓你们的。”

我咬咬牙，从树后走出来：“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红太狼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的锁骨上。那里，印记正在隐隐发烫。

“你身上的东西在发光。”她说，“隔着两条街都能看到。”

懒羊羊也走了出来，挡在我前面：“你想干什么？”

“我想帮你。”红太狼举起手中的牌子，“这是控制装置，可以暂时压制你身上的力量。”

我愣住：“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红太狼没有回答，而是将牌子递过来：“接住。”

牌子落在我掌心，沉甸甸的。表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无数次。

“三百年前，”红太狼突然开口，“我和灰太狼是第一批实验体。”

我瞪大了眼睛。

“我们不是兄妹。”她苦笑，“是我们被强行绑定了基因。他是载体，我是观察者。”

懒羊羊的脸色变了。

“后来实验失败了。”红太狼继续说，“我们逃了出来。但灰太狼……他被改造成现在这样。而我……”她顿了顿，“我成了追踪器。”

“所以你一直在找他？”我问。

“不，”红太狼摇头，“我是在找你们。你们才是真正的容器和观察者。”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又说：“你的血，能唤醒他最后的人性。而你的存在，是他坚持到现在唯一的理由。”

我浑身一震。

“他没告诉你是吧？”红太狼看着我，“他一直偷偷收集你的血液，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脑中闪过灰太狼每次靠近我时的眼神，还有他总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我锁骨的样子。原来……他早就在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