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

\[正文内容\]

仓库铁皮墙被风吹得咯吱作响。我蜷缩在角落里，听着洛可断断续续的打鼾声和他机械臂偶尔发出的嗡鸣。林澈坐在另一头，背靠着墙，受伤的肩膀用布条简单包扎着。

"睡一会儿吧。"他轻声说。

我没有回答。魔法印记还在隐隐发烫，像是有无数蚂蚁在皮肤下爬行。我看着他苍白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疲惫。

"你为什么不相信她？"我突然问。

林澈抬头看了我一眼："谁？"

"另一个'我'。"我盯着他眼睛，"你一直在保护她。"

他的手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铁门外传来远处汽车的轰鸣声，像是某种大型运输车。

"因为她比你更早经历这一切。"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也因为她...曾经救过我。"

我愣住了："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他望着窗外，"那时候我还没遇见你，也不懂魔法。是我最无助的时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胸口的魔法印记突然剧烈跳动，疼得我皱起眉头。

"你还好吗？"他往前倾身。

"没事。"我摇头，却忍不住伸手按住胸口。那种灼烧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冲出来。

林澈站起来，朝我走来。他的脚步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他在我面前蹲下，伸出手。

"让我看看。"

"不用了。"我想往后退，却被墙壁挡住去路。

他没有收回手："小璃，让我帮你好吗？"

我们对视着。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他时的情景，那时他也是这样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总是你？"我听见自己问，"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在保护我？"

他愣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因为我答应过要守护你。"

"可我不是真正的'我'！"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那些话像是突然从心底涌出来的，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不甘。

林澈的表情变了。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有点大："别这么说。"

我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微微颤抖。魔法印记的温度似乎影响到了他，我能看见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你是真实的。"他说，"比我遇到过的任何人都要真实。"

铁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我们同时转头，看到门缝里透进几束晃动的手电筒光。有人在外面说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能听出是刚才那些黑衣人。

"他们追来了。"林澈松开我的手，站起身。

洛可已经醒了，机械臂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他走到窗边，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三个人，带着探测器。"他说，"看起来不像是普通雇佣兵。"

我站起来，魔法印记的热度让我几乎站不稳。林澈扶住我的手臂，他的手掌很凉。

"你能战斗吗？"他问。

我点点头，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能做到。红丝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从指尖延伸，缠绕在四周的金属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