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你在做什么？"安诺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惊慌。

我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那个女人的记忆像潮水般涌入——实验室、试管、无数个躺在培养舱里的"我"。

"放开它！"林澈抓住我的手腕，"你会被吞噬的！"

但我已经无法停止。红丝收紧，直升机发出金属扭曲的声响。驾驶舱里的人开始惊叫。

"小璃！"艾琳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如果你想活着看到真相，就停下来！"

我愣住了。红丝停在半空，像一张即将收网的蜘蛛网。

安诺趁机靠近："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选中你吗？因为你体内有叶罗丽女王的力量。"

"胡说！"林澈怒吼，"她是被改造的实验品！"

"是吗？"安诺冷笑，"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那些'复制品'都失败了？"

我的头开始剧痛。更多的记忆涌现——不是我的记忆，而是另一个"我"的记忆。那个被称作"第一个实验体"的女人，她在实验室里尖叫，魔力暴走摧毁了整个设施。

红丝突然爆开。我跪倒在地，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里挣脱。

林澈立刻扶住我："撑住！"

"别碰她！"艾琳和安诺异口同声。

但我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那个声音又出现了，熟悉得让我心悸的女声。

"欢迎回家，小璃。"

眼前一黑。

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四周没有墙壁也没有天花板，只有无尽的白色。

"这是哪里？"我问。

"你的意识空间。"那个声音回答。我转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眼神更冷，眉宇间带着疲惫。

"你是..."我咽了口唾沫。

"第一个实验体。"她微笑，"或者说，真正的'你'。"

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别紧张。"她走近几步，"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听着，你必须记住一件事——当他们说'回家'的时候..."

她的身影突然扭曲，空间开始崩塌。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靠在林澈怀里。直升机坠毁在远处，浓烟滚滚。

"你终于醒了。"林澈松了口气，但他的手仍然紧紧抓着我。

洛可检查着黑衣人的状况："都昏迷了，但装置还在运作。"

艾琳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看来你已经见到她了。"

我点点头，喉咙发干："她说...'当他们说回家的时候...'后面呢？"

艾琳笑了："你得自己去找答案。"

安诺不知何时消失了，只有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记住，你不是容器，你是钥匙。"

林澈的手突然按住我的手腕："别碰那些红丝。它们在回应你的呼吸。"

我这才意识到指尖正在无意识地抽搐。红丝从指节蔓延出去，在空气中划出细小的电流声。

洛可机械臂上的指示灯突然闪烁起来："能量波动异常。"

林澈的蓝光在他周身流转，像是一层随时会炸开的薄冰。我能感觉到他手掌传来的温度，还有那种让我心跳加速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