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一夜未眠。列战英那句"与悬镜司有接触"的话像根刺扎在心头。清晨，她早早候在书房外，却被告知靖王已出门。
"殿下让你去整理藏书阁。"管事嬷嬷冷淡地吩咐，"没有召唤不得入前院。"
这是明显的疏远。楚曦默默领命，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藏书阁位于王府西北角，常年阴冷潮湿，书架上的灰尘显示这里少有人来。
"看来是被发配了。"楚曦苦笑着挽起袖子开始干活。系统界面上，昨晚刚涨到30的好感度今早又降回了25。
午时，一个小厮偷偷塞给她一包点心："戚将军让我带给姑娘的。"楚曦心头一暖，至少还有人记得她。
正当她啃着糕点时，阁楼深处传来轻微的"咔哒"声。楚曦警觉地循声而去，在最里层的书架后发现一道暗门。门锁已被撬开，里面是个狭小的密室。
密室里只有一口木箱。楚曦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里面整齐码放着赤焰军旧部的名册和救济记录，最新一份是三天前的，记载着给城外一家药铺的银两，备注是"治伤兵"。
"原来如此..."楚曦恍然大悟。靖王一直在暗中救助赤焰旧部，而悬镜司最近盯上了这条线。列战英看到的恐怕是悬镜司在调查救济点，误以为她在通风报信。
"找到想找的东西了吗？"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楚曦惊得差点叫出声。靖王不知何时已站在暗门口，眼中寒意慑人。
"殿下明鉴，奴婢只是来整理书籍，偶然发现..."
"偶然？"靖王冷笑，"这暗门机关需按特定顺序移动五本书才能开启，你告诉我这是偶然？"
楚曦哑然。她确实没碰那些书，难道有人刚来过？
"滚出去。"靖王声音低沉，"从今日起，不得踏入藏书阁半步。"
楚曦含泪退出，却在转角处瞥见一抹藏青色衣角——是列战英的服色。她心头一震，隐约明白了什么。
当晚，楚曦辗转难眠。三更时分，窗外突然传来石子敲击声。她推开窗，只见戚猛做手势让她噤声："快，跟我来！"
"怎么回事？"
"殿下遇袭，在西郊竹林！对方用了毒，军医束手无策..."
楚曦二话不说抓起药囊翻窗而出。戚猛带她抄小路出城，途中低声道："殿下今日收到密报去接应赤焰旧部，不料中了埋伏。列大人怀疑有内鬼，所以不敢声张。"
竹林深处，靖王靠坐在树下，脸色惨白，肩头插着半截断箭。见到楚曦，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谁让你来的？"
"是末将！"戚猛跪下，"殿下伤势危急，楚姑娘懂医术..."
"胡闹！"靖王厉声咳嗽，"若她是悬镜司的眼线..."
"那奴婢现在就可以去报信领赏。"楚曦径直跪在靖王面前，利落地剪开他肩头的衣衫，"但这之前，请允许我救您一命。"
箭伤处理起来比想象中棘手。箭头带倒钩，毒已渗入血脉。楚曦咬牙拔出断箭，俯身用嘴吸出毒血。靖王浑身一震，想推开她却已无力。
"你..."他声音沙哑，"不必如此..."
"别动。"楚曦吐掉最后一口毒血，迅速敷上解毒药膏，"这毒叫'七日寒'，会让人逐渐血液凝固而亡。幸好发现得早。"
包扎完毕，楚曦已是满头大汗。抬头正对上靖王深邃的目光，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他轻声问。
"因为..."楚曦声音哽咽，"殿下在做对的事。赤焰军的冤屈，该有人来平反。"
靖王瞳孔微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可是大逆之罪..."
"但这是正义。"楚曦直视他的眼睛，"奴婢愿追随殿下，虽死无悔。"
【好感度+20】系统提示闪烁。与此同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戚猛立刻拔刀戒备，却见来者是梅长苏和飞流。
"苏某来迟了。"梅长苏看到楚曦时略显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这位姑娘处理得很及时，否则毒性入心就麻烦了。"
靖王神色复杂："苏先生消息灵通。"
梅长苏微笑："恰巧听闻悬镜司今晚有异动，特来查看。"他转向楚曦，"姑娘用的解毒法子很特别，似有南楚医派的风格。"
楚曦心头一跳——这是试探！她镇定回答："家父曾游历南楚，学了些皮毛。"
梅长苏若有所思地点头，没再追问。众人护送靖王回府时，楚曦注意到梅长苏与靖王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一刻她确信：在这个世界线里，两人早已心照不宣。
回府后，靖王破天荒地让楚曦留在主院照顾。当她为他换药时，他突然开口："今晨之事...是战英设局试探你。"
楚曦手一抖："列大人他..."
"他怀疑你是夏江派来的细作。"靖王轻叹，"但现在看来..."话未说完，他突然抓住楚曦的手腕，"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一个普通侍女不可能懂这么多。"
楚曦心跳如鼓。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