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沿着密林之中的指路牌,来到了不涸井。
这口井开在翠绿密竹中,井口爬满了青苔,周围杂草丛生,除了井旁插了一个木牌之外,已别无一物。
看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过这里了。
木牌上的注解,便是关于这口井的悠久历史,其中还不忘简笔将当年大旱时发生的事情再提了一遍。
关于阮开黄和广修的。
“这些村民,倒是记恩……”
刘承峰赞道,他来到了井边儿,朝着井水里看了看。
宁秋水和白潇潇站在了木牌面前,一左一右,打量了许久。
“有什么看法么?”
白潇潇问道。
她对宁秋水这个新人很感兴趣。
他的心理素质……哪怕就是在去过血门四五次的老人里,都算最拔尖的那一批。
“有个很不好的猜想……”
宁秋水语气凝重。
“你记不得记得,我们第一次看见侯空的时候,他跟我们说过,如果遇见了什么奇怪的事,可以去找村里的阮神婆?”
白潇潇若有所思:
“你的意思是……阮?”
宁秋水点点头。
“对,同姓,这个阮神婆很可能是阮开黄的后人。”
“当年村子里发生的事,也绝对不会像记录的那么简单,这些村民们一定隐藏了很关键的……真相。”
“还记得血门给我们的提示么,善良的人流干了鲜血,化为了甘霖……假如,我是说假如,那个被砍碎的广修,其实是个好人呢?”
……
三人朝着另外一头跑去,竹林的那边儿有不少大石头,可以用来藏身。
随着远处那黑影逐渐靠近,众人才终于看见,这是个什么东西!
那个来到不涸井面前的……竟是一个没有头的人!
“我擦……!”
刘承峰无声地骂了句,才缓下来的心脏,又骤然收紧了!
这个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脏东西?
他们第一扇血门虽然阴间,但好歹只有一只鬼,而且那只鬼基本只会在晚上出来主动杀人。
可祈雨村却不同,这里简直满地都是鬼,而且鬼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白天对他们动手!
三人大气不敢喘一口,只见那个没有头的人一路平稳地走到了井口,拿起了井口旁边打水的木桶,朝着井口内一甩,木桶便坠入了井口内。
接着……它开始打水。
只是,随着木桶被那个无头尸体缓缓提起之后,里面装的却不是水,而是……一颗腐烂的头颅!
尸体双手捧起了头颅,装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那腐烂的头颅上的死鱼眼便转动了起来,但很快,无头尸又将这头颅从头上取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
收起木牌后,三人开始四处打量,目光在周围环境中来回扫视,最终靠着一块木牌上的线索,才终于确认了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
这便是方寸塘。
“哎,小哥,白姐,你们说……那台子上方的方寸塘里头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刘承峰似乎是从刚才的恐惧之中缓过了神,也没有最开始那么害怕了。
二人都摇了摇头。
“小心,这个地方……感觉很不好!”
白潇潇声音严肃了不少,脸上写着少有的凝重。
三人的注意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方寸塘吸引了过去。
澎湃沸腾的水声在方寸塘里不断传出,就好像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一样!
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高台上的方寸台,心脏绷紧到了极点!
“退后!”
白潇潇低声喝道。
三人都缓缓朝着后面退去,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脚下的黑藻居然真的蠕动了起来,很快便攀上了他们的腿,将他们固定在了原地!
“糟了!”
刘承峰瞪大眼。
他伸出了手要去拨弄这些黑藻,然而这些黑藻力气大得惊人,无论他怎样拨弄,黑藻都纹丝不动,宛如生长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不远处的白潇潇手伸入了自己的背包,似乎想要摸出什么道具,可就在这时,一个可怕的红色身影竟缓缓从方寸塘上直接立了起来!
三人抬头看向了那个红色的身影,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赫然是一张血淋淋的女人人皮!
这张人皮的外面,全是一片又一片的刀伤,像是经历过一次凌迟一般!
而地面上那些藻类,原来是这张女人人皮的头发!
“卧槽……”
这一刻,刘承峰的嘴里,也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除此之外,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身上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好似在冒着寒气。
女人的人皮出现之后,那双耷拉在了眼眶外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忽地锁定了高台下的人!
随后,那纠缠住三人的黑藻竟在瞬息之间消弭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三人愣在原地,心神尚未从方才的惊险中抽离,只觉呼吸依旧滞涩,目光怔忡不定。而那女鬼却只是静立不动,深邃的眼眸中似有万千思绪流转,幽远的目光穿透了时间与空间,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与期待,仿佛在无言地等候某个未知时刻的悄然降临。
刘承峰这是怎么回事?
白潇潇看她的表情像是在等什么人
刘承峰她在等谁啊?
宁秋水可能是阮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