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君站在地府天池山庄的后院，手指轻轻抚过腰间那柄青玉剑。春风拂面，吹动她的发丝，也吹散了记忆里那些缠绵不去的过往。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克制。易文君没有转身，只是握紧了剑柄。她知道百里东君来了。

他没有像从前那样径直走到她面前，而是停在了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易文君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肩上，就像很多年前那个雪夜，他抱着我走过长廊时的目光一样温柔。

百里东君"你还是要走？"

他们当真就不能在这里过完余生嘛？

易文君终于转过身。百里东君穿着一袭青衫，比从前瘦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可那双眼睛，还是和从前一样，亮得让人不敢对视。

易文君"你说过，只要我想做的事，你都会支持。"易文君看着他，声音很轻。

百里东君百里东苦笑“我终究还是留不住你啊！”

易文君易文君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峦，"这一世，我不想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我要让百晓榜为我重写新篇。"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百里东君忽然向前迈了一步。

百里东君"你总是这样。"百里东君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从来不肯好好听我说话。你以为只有你在受苦吗？看着你一次次重来，一次次忘记，你以为我就不痛苦？"

百里东君等了易文君三生三世，每一次看着她受尽苦楚，但他又无能为力。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易文君想要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他的手掌滚烫，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情绪都传递给易文君。

百里东君"看着你为了改变命运，一次又一次地重来，我..."他的声音哽住了，"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无能为力吗？"

易文君终于抬起了头，看见他眼底泛着泪光。这一刻，仿佛回到了那个雨夜。那时的百里东君也是这样，眼里含着泪，却还要强撑着笑着说没事。

易文君"东君..."

看着他转身要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这感觉让她想起前世，那时她为了权势，为了家族，一次次伤害他。而他却始终不离不弃。

易文君"等等，你可知我为何要逆命？"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百里东君"因为我记得。"我的声音微微发颤，"记得你为了救我，耗尽修为；记得你为了护我周全，独自面对整个北离皇族；记得你最后躺在血泊中的样子..."

易文君的视线模糊了。那些画面太清晰，清晰得让人窒息。

易文君"这一世，我要改写我们的结局。"擦去眼角的泪水，"就算要付出记忆的代价，我也要让你活着。"

百里东君慢慢转过身。他的表情很复杂，像是震惊，又像是释然。

百里东君"所以这就是你的答案？"

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选择，本就无法用言语来解释。

突然，他笑了。那笑容里有太多易文君看不懂的东西。

百里东君"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易文君愣在了原地。

百里东君"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等你有一天能放下执念，等你明白有时候最好的结局不是改变，而是接受。"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易文君的脸颊，"可你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易文君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他握住手臂。他的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易文君"东君..."

百里东君"别怕。"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这一次，让我来保护你。"

易文君望着百里东君近在咫尺的脸，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那一刻，她几乎要动摇了。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百里东君立即松开易文君，转身警戒。

易文君"时候不早了。"整理了一下衣襟，"该走了。"

百里东君"文君..."百里东君欲言又止。

易文君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去。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一走，或许就是永别。但至少，在这个时刻，他们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百里东君暗自咬牙闻君，这一次，我想我应该勇敢一点。

既然萧家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三生三世，真的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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