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2)

张真源觉得自己的解码器可能被下了诅咒。

当他第N次把晾衣绳缠成死结时，终于忍不住对着那堆滴水的衬衫哀嚎：“为什么破解防火墙比晾衣服简单一百倍啊！”

严浩翔叼着冰棍从旁边路过，脚边还踢着个篮球，闻言挑眉：“你昨天把刘耀文的黑衬衫和宋亚轩的白T恤扔一块洗，现在人家正拿着漂白剂追杀你呢，还好意思说？”

“那是意外！”张真源举着缠成一团的衣架反击，“谁知道黑色会掉色啊！”话音刚落，衣架“啪”地断成两截，水珠溅了他一脸。

马嘉祺端着刚洗好的草莓从厨房出来，看着客厅里堪比战场的混乱场面，默默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中央的安全地带。沙发上堆着没叠的外套，地毯上散落着游戏手柄，最显眼的是严浩翔昨天尝试修理却越修越坏的咖啡机，此刻正冒着可疑的青烟。

“翔哥，你修咖啡机的时候是不是把螺丝刀掉进里面了？”马嘉祺弯腰捡起地上的螺丝，“我刚倒咖啡渣的时候听见响声了。”

严浩翔的冰棍差点掉地上：“不可能，我明明……”他突然卡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可能是它自己长腿跑进去的。”

张真源突然指着窗外狂笑：“顾警官！顾警官拿反拖把了！”

三人探头看去，穿着便服的顾言正站在楼下的花坛边，手里的拖把杆朝上，拖把头在空中胡乱挥舞，活像在耍什么新式武器，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进冬青丛里。

“他说要体验普通人的周末，”马嘉祺忍着笑拿出手机，“我帮他拍下来发群里，让宋亚轩教教他。”

严浩翔突然拍大腿：“对了，刘耀文说今天带了新游戏过来，说是能四个人联机的那种。”他翻出游戏机连接电视，屏幕上跳出格斗游戏的画面，“输的人负责洗碗一周。”

张真源立刻蹦到沙发上：“我跟马哥一队！”

“凭什么？”严浩翔不满，“上次组队你把马嘉祺坑得掉沟里三次！”

“那是战术！战术懂吗？”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门铃响了。顾言顶着一头乱发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被拖把头砸扁的三明治：“我好像把拖把捅进下水道了……”

马嘉祺刚想说话，就见刘耀文和宋亚轩挤了进来，前者举着个巨大的披萨盒，后者抱着个纸箱，打开一看全是零食。

“听说有人要洗碗？”刘耀文把披萨往桌上一放，“我赌翔哥第一局就会被KO。”

严浩翔立刻撸袖子：“来啊，谁怕谁！”

游戏开始不到十分钟，客厅就响起张真源的惨叫——他操控的角色被严浩翔一记大招劈成两半。宋亚轩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手里的薯片撒了一地，顾言试图帮忙捡，结果踩在薯片上滑了个屁股墩，正好撞翻了马嘉祺刚端来的果汁。

“完了完了！”张真源看着流到地毯上的果汁，“这可是丁哥留下来的地毯！”

马嘉祺却突然笑了，拿起纸巾蹲下身：“没事，丁程鑫以前也总把咖啡洒在上面。”他的指尖擦过地毯上的旧渍，那里隐约能看出是个咖啡杯的形状，“他说这样才有生活气。”

严浩翔的游戏角色正好被KO，他放下手柄凑过来帮忙：“早知道刚才不跟你抢着玩了。”

“现在知道错了？”马嘉祺挑眉，“那洗碗的任务就……”

“我来我来！”严浩翔立刻举手，“谁让我刚才赢了呢，总得承担点责任。”

张真源偷偷对刘耀文使眼色，两人憋着笑假装研究游戏攻略。顾言看着马嘉祺和严浩翔蹲在地上擦地毯，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交叠的手臂上，突然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画面，比警局里严肃的会议要舒服得多。

宋亚轩突然指着窗外：“快看！彩虹！”

所有人都凑到窗边，雨后的天空挂着道淡淡的彩虹，把远处的东京塔染成了彩色。严浩翔掏出手机拍照，镜头里不仅有彩虹，还有马嘉祺低头笑的侧脸，张真源举着半块披萨跳起来抢镜，顾言站在旁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张得发群里。”严浩翔点了发送，“就叫‘安全屋的周末灾难现场’。”

马嘉祺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把你的咖啡机残骸收拾干净再说。”

客厅里又恢复了喧闹，游戏声、笑声、薯片袋的响声混在一起，像首乱糟糟却格外温暖的歌。张真源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晾完的衣服，刚想起身就被刘耀文按住：“急什么，反正衣服早湿透了，不如再来一局！”

窗外的彩虹渐渐淡去，但屋里的光好像更亮了。马嘉祺看着眼前打闹的几人，突然觉得丁程鑫说得对，比起那些藏在暗处的秘密，这些琐碎又鲜活的日常，才是值得守护的东西。

至于那堆没洗完的碗和缠成一团的晾衣绳——

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