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公演录制日，后台的空气像被拧紧的弦。
严浩翔对着镜子反复调整麦克风位置，黑色连帽衫的帽子被他拉了又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卫衣内侧——U盘还好好贴在口袋里，带着体温，像颗定心丸。马嘉祺就站在他旁边，正低头给吉他背带系安全扣，黑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简单的银色手链，是工作室伙伴送的“破界”寓意款。
“别拽帽子了，一会儿发型乱了。”马嘉祺抬头，正好撞见严浩翔对着镜子发呆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把他的帽子往上提了提，“紧张就深呼吸，跟我们排练时一样。”
严浩翔“嗯”了一声，却还是攥紧了麦克风线。后台走廊传来其他选手的欢呼声，夹杂着工作人员调试设备的声响，他忽然想起昨晚反复听的demo，马嘉祺的和声在耳机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像温柔的茧，把他所有的忐忑都裹了进去。
“下一组，马嘉祺、严浩翔，准备候场！”场务的喊声穿透嘈杂，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多说，并肩往舞台入口走。
舞台暗场的瞬间，严浩翔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
聚光灯突然亮起时，他看见马嘉祺坐在舞台中央的高脚凳上，指尖轻轻拨响吉他弦。第一个音符落下来的瞬间，台下的喧闹像被按下暂停键，只剩下温柔的旋律在空气中流动——是《风眼》的intro，比demo里多了层细微的吉他泛音，像风掠过湖面的涟漪。
严浩翔握着麦克风往前走了两步，站到马嘉祺身侧。当rap的第一个音节从他喉咙里滚出来时，他忽然不紧张了——那些被骂“快餐”的委屈、对原创的执着，都顺着歌词涌了出来，而马嘉祺的和声就在耳侧，像一双稳稳托住他的手。
“流量喂大的胃口吞不下真诚，镀金的奖杯比不过地下的麦克风”——唱到这句时，严浩翔抬眼看向台下，看见观众席里有人举着写有“原创不死”的灯牌，在黑暗里亮得格外醒目。他忽然想起马嘉祺说的“让听众静下来听”，原来真的有人在听，在懂。
间奏响起时，马嘉祺的吉他旋律突然转了调，比之前更急促，像风暴逼近的预兆。严浩翔深吸一口气，抬手摘下麦克风支架，走到舞台前区——这是他准备的阿卡贝拉solo，没有伴奏，只有人声。
“风来的时候，站不稳的人喊得最响；风停的时候，心定的人笑得最亮”——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舞台上回荡，没有花哨的技巧，却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台下的掌声渐渐响起来，从零星几声到连成一片，最后竟盖过了即将切入的鼓点。
马嘉祺看着舞台中央的少年，忽然加快了吉他节奏。当严浩翔的solo落下最后一个音时，他的和声准时接了上来，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风眼中心终于相遇的狂暴与平静。舞台背景屏上的画面从呼啸的风暴，慢慢变成一片澄澈的蓝天，和他们身上的黑色衣服形成鲜明对比。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严浩翔和马嘉祺同时转身，目光在舞台中央交汇。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台下的欢呼声、掌声像潮水般涌来，严浩翔看见马嘉祺嘴角的笑，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烫——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胜利，也不是马嘉祺一个人的坚持，是两个执着于音乐的人，一起在风暴里守住了初心。
走下舞台时，严浩翔的手还在微微发抖。马嘉祺递过来一瓶温水，指尖碰到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唱得很好。”
“你也一样。”严浩翔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热乎劲，“刚才台下的灯牌，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马嘉祺点点头，眼里带着光，“他们听懂了《风眼》。”
两人并肩走在后台走廊，远处传来节目组宣布暂时排名的声音，他们的名字赫然在列，而且成绩远超预期。严浩翔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那个U盘，塞进马嘉祺手里：“这个给你，留个纪念。”
马嘉祺接过U盘，指尖摩挲着外壳上的划痕——那是严浩翔这几天反复插拔留下的痕迹。他笑了笑，把U盘揣进衬衫口袋，和自己的录音笔放在一起：“好，等节目播出，我们再一起听。”
窗外的风透过后台的窗户吹进来，掀起严浩翔的连帽衫衣角。两人没再说话，只是并肩往前走，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像在为这场刚刚落幕的“风眼”舞台，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他们都知道，这不是结束，是属于他们的音乐故事，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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