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皮影咒怨
第一节：戏台魅影
深秋的京城，来了个皮影戏班。戏班在城隍庙搭台，夜夜演着《封神榜》，可台下看客总说，戏里的妲己皮影，眼睛会流血，纣王皮影的笑声，像从坟里爬出来的。
这夜，情劫小筑刚打烊，就见个老妇人跌跌撞撞跑来，抱着白夭夭的腿哭：“仙使救命！我孙儿…… 被皮影勾走了魂！” 老妇人说，孙儿去看了三夜皮影戏，回来后就整日对着墙壁发呆，嘴里'念叨“妲己娘娘要我做祭品”。
紫宣与白夭夭跟着老妇人到家，只见那孩童双眼发直，手里正捏着个迷你的纣王皮影，指尖被皮影的木刺扎得鲜血淋漓，血珠滴在皮影上，竟被吸得一干二净。“这皮影…… 是用往生阵的边角料做的。” 紫宣指尖拂过皮影，仙力触到的地方，木头发黑冒烟。
三人连夜赶往城隍庙，戏台早已散场，只有个穿黑袍的戏班主，正对着皮影念咒。那些皮影在他手中活了过来，妲己皮影甩着水袖，纣王皮影提着滴血的刀，竟朝着他们鞠躬：“尊主说，多谢上仙送上门来。”
第二节：木影噬心
戏班主猛地扯下戏服，露出满背的魔纹。“紫宣，你以为破了往生阵就万事大吉？” 他狞笑着，将皮影抛向空中，“这些皮影，可是用当年被你斩杀的同门骸骨做的，他们的怨气，最喜噬仙心！”
妲己皮影的水袖化作锁链，缠住紫宣的手腕；纣王皮影的刀劈向白夭夭，刀刃上还沾着孩童的血。小青折扇化作青藤，将皮影层层缠绕，可皮影遇血即长，很快就撑破青藤。“它们怕情念！” 白夭夭忽然想起，同生咒的光芒亮起时，被魔化的人总会失神。
她握住紫宣的手，同生咒的赤色光芒瞬间笼罩戏台。皮影们碰到光，竟像被火燎过般缩成一团，戏班主惨叫着扑向光团，却被光芒弹飞，撞在柱子上——他背上的魔纹正在燃烧，竟是个被尊主操控的傀儡。
“这些孩童……” 白夭夭忽然发现，戏台后台的箱子里，堆满了昏睡的孩子，每个孩子胸口都压着个小皮影。紫宣指尖点向孩子们的眉心，仙力注入时，皮影化作飞灰，孩子们睫毛颤了颤，终于醒了过来。
第十四章：古籍惊魂
第一节：禁书异动
冬至前，京中最大的书铺“翰墨斋”出了怪事。铺里新收的一批古籍，夜里会自己翻开，书页上的字会变成血虫，钻进看书人的指甲缝，被钻进的人，三日后就会疯疯癫癫，嘴里只念“尊主万岁”。
书铺老板是个白发老翁，拄着拐杖找到情劫小筑，颤巍巍递上本《山海经》：“仙使您看，这书…… 昨夜自己啃了我的砚台。” 白夭夭翻开书页，只见“九尾狐”三个字正在蠕动，像要从纸上跳出来。紫宣指尖蘸了点茶水，滴在字上——茶水竟被字吸了进去，字的颜色深了三分，像染了血。
三人潜入翰墨斋，书架后的密室里，竟藏着个巨大的书架，摆满了封着魔纹的古籍。最顶层的《往生秘录》正在发光，书页翻飞，无数血虫从书里爬出来，在地上组成残缺的阵图。“这是…… 尊主的本命法器？” 紫宣盯着秘录，仙力与书里的魔气碰撞，震得密室摇晃。
秘录突然自行翻开，书页上浮现出尊主的虚影：“紫宣，你可知这书里写了什么？写了你百世轮回的真相——你每一世的死，都不是意外，而是我亲手安排的！” 虚影伸出手，从书中抓出一缕金光，那金光竟化作紫宣第一世的模样，被虚影捏在掌心，寸寸捏碎。
第二节：字灵反噬
“你撒谎！” 白夭夭 serpent 尾扫向秘录，妖力注入书页时，那些血虫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虚影爬去。秘录剧烈震动，书页开始燃烧，尊主的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不可能！字灵怎会反噬我？”
紫宣忽然明白：“这些古籍里的字，记的是天地正道，你用魔气扭曲它们，本就逆天。” 他握住白夭夭的手，同生咒的光芒与妖力交融，化作一道光箭，射向秘录。书页被光箭穿透的瞬间，所有血虫化作青烟，古籍上的魔纹寸寸碎裂。
密室坍塌前，紫宣抓起《往生秘录》的残页，上面还留着几行字：“同心魔需以仙妖至情为引，炼九九八十一天，可吞天地……” 白夭夭指尖抚过残页，忽然笑了：“他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吗？”
第十五章：胭脂劫
第一节：红颜枯骨
开春后，京中贵妇间流行起一种“醉红颜”胭脂，说是用西域雪莲汁做的，涂了能青春永驻。可买过胭脂的贵妇，半月后都会面色枯槁，头发大把脱落，像被抽走了生气。
吏部尚书的夫人找到情劫小筑时，脸上盖着层白纱，掀开纱巾，原本美艳的脸庞竟布满皱纹，眼窝深陷，像个七十老妪。“仙使，那胭脂铺的老板娘…… 她根本不是人！” 夫人声音发颤，说每次去买胭脂，都闻到铺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三人乔装成买胭脂的客人，来到“醉红颜”铺。老板娘是个红衣女子，眉眼妖媚，指尖涂着血红的蔻丹，她递给白夭夭一盒胭脂：“妹妹皮肤这么好，涂了这胭脂，保管让上仙移不开眼。” 白夭夭接过胭脂，指尖刚碰到盒盖，就觉一股吸力——胭脂里竟裹着细小的魔虫，正试图钻进她的皮肤。
“这些胭脂，是用女子的精血炼的吧？” 紫宣声音发冷，仙剑抵住老板娘的咽喉。老板娘却笑得更媚：“上仙好眼光，不过她们自愿的呀，毕竟…… 谁不想永远美呢？” 她忽然扯开衣领，露出肩头的魔纹，“尊主说了，用美人精血养出的魔虫，最配白夭夭妹妹的妖丹。”
第二节：镜中花影
老板娘拍了拍手，铺里的铜镜突然亮起，镜中映出无数枯槁的女子身影，她们朝着白夭夭伸出手：“把你的妖丹给我们，我们就能变美了！” 白夭夭望着镜中身影，忽然想起当年被诬陷为“妖妃”的日子，那些指责与唾骂，与镜中女子的嘶吼何其相似。
“夭夭，别看！” 紫宣挡住她的视线，仙剑斩向铜镜。镜面碎裂的瞬间，老板娘化作一道红光，扑向白夭夭：“我要你的妖丹！” 白夭夭却不退反进， serpent 尾卷住红光，妖力与同生咒的光芒同时爆发：“你以为，美是靠掠夺来的？”
红光惨叫着褪去，露出个满脸瘢痕的女子——竟是当年被黑袍妖毁容的小妖。“我只是想变美……” 她泣不成声，魔纹在她脸上燃烧，“尊主说，只要拿到你的妖丹，我就能恢复容貌……”
紫宣指尖点向她的眉心，仙力抚平了她脸上的瘢痕：“心美，胜过皮相。” 女子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忽然捂着脸哭了。
第十六章：同心魔现
第一节：尊主真身
七夕那晚，京城上空突然出现巨大的魔影，那是个由无数怨气组成的巨人，眉心嵌着颗黑色的珠子，正是《往生秘录》里提到的“同心魔”。
“紫宣，白夭夭，游戏该结束了。” 尊主的声音响彻云霄，魔影伸出巨手，朝着情劫小筑抓来。京中百姓惊慌奔逃，仙门弟子祭出法宝，却被魔影轻轻一捏，法宝便碎成齑粉。
紫宣与白夭夭站在屋顶，同生咒的光芒在他们周身流转。“他用这么多人的情劫炼魔，就是想让我们看着苍生受苦，乱了心神。” 白夭夭 serpent 尾绷紧，妖力在体内翻涌，“紫宣，我们不能输。”
紫宣点头，仙剑与妖力交融，化作一柄双色巨刃，直刺魔影眉心。巨刃穿透魔影的瞬间，尊主的真身终于显露——那是个与紫宣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只是眉眼间满是戾气。“惊讶吗？我本是你斩去的魔念所化，你我本为一体。” 尊主笑着，手中的黑色珠子开始旋转，“只要吞了你们的同心咒，我就能成为真正的天地主宰！”
第二节：情劫终焉
“你错了，” 白夭夭忽然开口，她与紫宣的手紧紧相握，同生咒的光芒越来越亮，“情不是劫，是铠甲。” 光芒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将魔影笼罩其中。那些被魔影吞噬的怨气，在光柱中渐渐平静，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天地。
尊主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开始消散：“为什么…… 仙妖殊途，本就该是劫！” 紫宣望着他消散的身影，轻声道：“殊途又如何？只要心在一起，便是坦途。”
当最后一缕魔气消散，京城上空响起漫天钟声，那是被解救的百姓在敲钟庆贺。白夭夭靠在紫宣肩头，望着满天星斗，忽然笑道：“紫宣，你看，今晚的月亮，比九奚山的暖多了。”
紫宣低头，吻上她的唇：“因为有你在。”
尾声：情纵千秋
三年后，情劫小筑还开在朱雀街。
白夭夭的鬓角多了支紫宣亲手做的玉簪，簪头刻着小小的蛇纹；紫宣的袖口总缠着白夭夭织的青丝带，带上绣着淡淡的云纹。小青成了名满天下的游侠，偶尔回小筑，总会带来各地的话本——那些话本里，都写着“紫宣上仙与白夭夭仙使，以情渡劫，护佑苍生”的故事。
九奚山的雪，彻底化了，漫山遍野开满了不知名的花。紫宣与白夭夭在山巅种下一棵同心树，树干上刻着“情纵千秋”四个字，随着岁月流转，渐渐长成了树的纹路。
有旅人路过，总会看见树下有对身影，男子温润如玉，女子娇俏灵动，他们的指尖相触时，会有淡淡的光闪过，像把整个天地的温柔，都藏在了那触碰里。
（全篇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