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温度正好,六个月大的叶昭被小花牵着学走路。叶昭走在小花前面,小花屈身,两只手轻轻握住叶昭白白嫩嫩的小手。
“慢些,仔细莫摔着。”
“晓得了。叶昭已经学会不少简单的字,可以回答小花的一些话。
小花就这么牵着叶昭,小步小步地在草地上漫步,配着漫画般的景色,好不惬意。
傍晚的天空像是某个艺术家的调色盘打翻了,有颜料的那面又恰巧盖在蓝色画布上,染成一片橘红。
各式各样的云朵飘在天空:有羽毛般轻薄的,有棉花糖样般的,棒棒糖一样卷起来的……虽然样子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玫红色的。
微风拂过,一人一妖的衣角被吹得左右摇摆,漂浮不定,上面的皱纹像是海的波浪,起起伏伏。风轻轻蹭着衣角,擦出轻微的“沙沙”声,蹭着衣角的同时,又轻轻蹭着人的心脏,擦出略带急促的“咚咚”声。明明是风,却如同小铁锤,敲得人心一震一震的。
“好清爽也! 叶昭闭起眼,静静感受着风的流动。冥冥之中,她听到大自然的回响。
风原本没有声音,与其他物体碰撞后擦出了声音,至此,大自然的演奏具象化了。
叶昭挣脱开小花的手,像小鸟一样平举双臂,仔细感受着风。小花见叶昭挣脱,不禁愣了几秒。看到叶昭的动作后,他似是懂了什么。
原是想做只鸟儿呢。
他一拳砸在手心上,神情郑重:闺女的心愿,定要成全!
叶昭闭着眼,满是享受。
我竟像只小鸟一般呢。
叶昭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飘了起来,在空中自由翱翔。身体忽然摇了起来,像是在坐摇摇车一般,一股强烈的失重感涌上心头。
睁开眼,面朝地面,地面和自己还有四五米,足以把现在的她摔死了。但是,叶昭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觉得是自己会飞了。
“爹爹,爹爹,我会飞啦!”
小花虽然知道是自己把她举起来了,但还是拍着手:“孩儿好本事!”
他盯着叶昭,一旦发现叶朝想向哪边飞,就立刻操控根茎往那边移动。
叶昭一会儿向右飞,一会儿向左飞,不时打个旋儿,翻个跟斗,颇有燕子的样子。
正飞着,老黑熊抱着装满红苹果的小型竹簸箕来了。苹果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能看出洗过的痕迹。那些苹果又大又圆,看起来十分可口。
叶昭一看见老黑熊就喊:“娘,我会飞啦!”
老黑熊循声望去,就看到叶昭在天上挂着,腰上缠着一条手腕粗的根茎,根茎是从小花背后长出来的。小花与老黑熊对视,微微一笑,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老黑熊点点头,看向叶昭:“乖闺女,快下来吃果子了。”
叶昭被小花轻轻放在老黑熊面前,脚一沾地,她就举起双手喊:“娘,给我果子。”
“莫急。”老黑熊慈祥的说,把竹簸箕放在石桌上,从里面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给叶昭。
“乖闺女,你先吃着,我去唤你哥哥们来。”
没错,叶昭不仅认了小花和老黑熊当爸爸妈妈,还认了老黑熊的崽当哥哥。
小花记得当时,叶昭疑惑的问:“爹爹,为何我与娘、哥哥们生得不一样?”
当时小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思考一阵子,最后解释说:“只因生身不同,世间人原就个个两样。”不仅如此,小花还说森林里的动物都是人,只是长相不同。
现在想想还不如直接说叶昭是动物呢,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但凡叶昭出去走走,就能知道自己和小花他们不一样,还会发现自己是捡来的。不过好在,叶昭暂时出不去。
不一会儿,老黑熊就带着她的熊崽子来了。
此时正值满月,一家人坐在月下,赏着月,啃着苹果。虽然物种不同,但却相处的和谐美满。多么美妙的场景啊!
小剧场:
夜晚,叶昭闭着眼,屏息凝神,想象自己飞在空中。脸憋的都紫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床上。
怎的?怎的我又飞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