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盛夏的清晨,微风轻轻拂过大地,水汽在树叶上形成露珠,从上面缓缓滚落。
兰樾看向窗外,太阳光打在树上,斑驳的树影在地上交错,随着风轻轻摇曳,他的思绪已经不在课堂上了。这时,一颗粉笔头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兰樾的脑门,随后班主任的骂声传来:“兰樾!外面是有女鬼勾你魂吗?在这看看看的,听课!”其他同学的笑声给班主任的批评上了伴奏。兰樾低下头去摆弄数学课本,心里只想着赶紧下课让这“灭绝师太”消失。下课铃终于响了,直到班主任挟着数学书走出了教室,兰樾才松了一口气,在老班走远以后出了教室门,随后他迅速下楼来到操场的胶皮跑道上,夏晴婉正在跑道上等着。兰樾三步并作两步跑向夏晴婉
“我来晚了,婉婉,实在不好意思……”兰樾向她道歉。
“没关系的阿樾,来了就好。”夏晴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回应他。她柔顺的长发在夏日清风的吹拂下翩翩起舞,笑起时的酒窝让人感觉像吃了蜜糖一样甜蜜。上高中以后,两人并不在一个班,但是每天的课间都会来到操场上一起散步聊天。
“走吧。”兰樾说着,随后陪夏晴婉在操场上散起了步
在很久以前,两人就认识了。那时他们在一个小村里,两家人就住在对门。小时候兰樾和夏晴婉每天都一起出去玩耍,早已成了形影不离的好伙伴,
有时两人在村里小广场上一起看电视,上面总播放着爱情影视剧,他们童真无邪,也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就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就像电视里演绎的那样安心。在某天傍晚,两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小河滩边看日落,夏晴婉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问兰樾:“以后我们会不会结婚呀?”
兰樾被这问题问的不知所措,想了半天才回答:“应该会吧……”
夏晴婉听后咧嘴笑了起来,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那我就等你娶我咯~”她眯起眼睛,笑靥如花。
兰樾微微脸红,轻轻地回了一声嗯。
思绪拉回到现实,已经绕着操场走了不知几圈,太阳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向高空中移动,阳光彻底笼罩了整个学校,空气的温度迅速上升,两人的感情也被带动着升温。
“快上课了,咱们得回教室了。”夏晴婉看了一眼时间,拉着兰樾的手一路小跑奔向教学楼,两个人的指尖相触,夏晴婉纤细如柳枝的手指轻轻勾着兰樾的手,在互相告别后,两人分别回到各自的教室准备上课了。高三以后时间安排的很紧凑,除了复习就是刷题,几乎没什么时间吃喝玩乐,而学生们被繁重的课程和即将到来的高考压的喘不过气。在分班以后,两人被拆散,分到了不同的教室,但是心依旧连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差捅破窗户纸了,互相的暗恋藏在心底,在这场盛夏为以后长久的陪伴埋下了伏笔。
这是一堂平常的自习课,兰樾的桌前摆着练习册,上面的题已经刷过无数遍了。他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过程,心思早已不在学习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夏晴婉的面庞和她甜甜的笑容,心里一阵暖意升起。
“小时候的诺言……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呢。”兰樾喃喃自语,然后才开始动笔做题。
另一边,夏晴婉正奋笔疾书地刷着题,与兰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夏晴婉的心里也在偷偷想着他。
“嗯……希望能考上一所大学吧,这样还能和他继续在一起。”夏晴婉边做题边想着,“我要努力,快点赶上阿樾。”她更加有了动力,笔尖继续在练习册上跳舞,正午的阳光正烈,照在两个人的桌子上,照亮了黑笔的解题字迹和红笔的错题纠改,也照亮了两人的心底。
高考步步紧逼,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数字一天天变小,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最后停留在个位数。教室里弥漫着油墨和咖啡混合的气味,每个人的课桌上都堆满了试卷和参考书,连下课铃声都淹没在翻书和写字的沙沙声中。兰樾盯着眼前的数学模拟卷,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他的目光不时瞟向窗外,思绪飘向对面教学楼的某个窗口——那是夏晴婉的教室。自从上次月考夏晴婉因为数学失利偷偷哭过后,兰樾每晚都会整理一份重点题型解析塞进她的书包。
“又在想你家婉婉?”同桌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压低声音调侃道。
兰樾耳根一热,迅速收回目光:“胡说什么,我在想这道立体几何的辅助线怎么画。”
“得了吧,你草稿纸上写的全是她的名字。”同桌促狭地笑着,在兰樾抢走草稿纸前敏捷地躲开,“要我说,你俩赶紧表白得了,都暧昧三年了......”
老班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同桌立刻噤声,假装埋头做题。兰樾却因为那句“表白”心跳加速,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他悄悄摸向书包夹层,那里藏着一封写了一个月的信,字迹因为反复修改已经有些皱皱巴巴。放学铃声响起时,夕阳已经将走廊染成橘红色。兰樾快步走向操场,远远就看见夏晴婉坐在看台上,长发被晚风吹起,像一幅动态的剪影。她面前摊开的数学笔记上满是红蓝相间的标记,眉头微蹙的样子让兰樾想起小时候她学骑自行车时的倔强神情。
“今天灭绝师太讲的三角函数变换我整理了重点。”兰樾挨着她坐下,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这种题型喜欢在高考选择题最后几道出现......”
夏晴婉忽地抓住他的手腕:“阿樾,我害怕。”她的指尖冰凉,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万一我数学又考砸了,我们就不能......”
“嘘,别说丧气话,”兰樾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指,触到她掌心因为握笔太久留下的茧,“还记得小时候你学自行车摔了多少次吗?最后不是骑得比谁都快?”
夏晴婉眼眶发红,却噗嗤笑出声:“那不还是因为你在后面一直扶着。”
“现在也一样。”兰樾从她笔袋里抽出一支铅笔,在笔记本扉页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带着这个幸运标志,就像我坐在你旁边一样。”
暮色渐浓时,两人并肩走向校门。樱花树已经结出青涩的果实,夏晴婉突然停下脚步:“阿樾,高考后我有话想对你说。”
兰樾心跳漏了一拍,看见她睫毛在路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巧了,我也有。”
高考前夜,整座城市安静得反常。兰樾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亮起夏晴婉发来的消息:「明天加油,我的幸运太阳先生」。配图是她手心里画着的那个歪歪扭扭的太阳。他笑着把手机贴在胸口,窗外忽然传来雨声,像无数细小的鼓点敲打着初夏的夜晚。
第一天清晨,雨停了。考场外挤满送考的家长,兰樾在警戒线前找到夏晴婉。她穿着浅蓝色连衣裙,发梢还带着水汽,像株清新的铃兰。
“给~”夏晴婉塞给他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除了准考证和文具,还有手写的英语作文模板,“你总说记不住高级句式......”
广播开始催促进场,兰樾拍了拍夏晴婉的肩膀,随后在耳边对她说:“等考完最后一科,樱花树下见。”他声音很轻,却让夏晴婉耳尖瞬间烧了起来。语文试卷翻页的声音像潮水般在考场里起伏。兰樾写到作文题《童年回忆》时,笔尖不自觉画出小河滩的轮廓。他想起那个日落时分,夏晴婉眼中跳动的光芒比任何修辞都生动。下午数学考场的空调开得太足。兰樾在最后一道大题卡住时,冷汗浸透了衬衫。就在他盯着那道复杂的立体几何题发愣时,余光瞥见草稿纸上夏晴婉昨天偷偷画的笑脸。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审题时突然灵光一闪——这不正是上周给她讲过的模型变形吗?第二天英语听力测试前,夏晴婉不断调整着耳机频率。当录音里响起美式发音的对话时,她眼前突然浮现兰樾模仿英语老师口音的滑稽样子,紧绷的肩膀不知不觉放松下来。最后一科结束铃响起时,整个教学楼爆发出欢呼。兰樾飞出考场,看见夏晴婉抱着书包站在走廊尽头,夕阳给她镀上一层金边。他们隔着涌动的人潮相视而笑,谁都没有说话,却比任何时候都明白彼此的心意。樱花树下已经落满细碎的花瓣,像是铺了一层淡粉色的雪。兰樾赶到时,夏晴婉正踮脚去够枝头最后一朵完好的樱花。她转身的瞬间,更多的花瓣因震动簌簌落下,有几片停在她发间,像自然的发饰。“我带了东西给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出声。兰樾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铁皮盒子,生锈的锁扣打开时发出怀旧的声响。里面躺着褪色的玻璃弹珠、干枯的四叶草,还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两个泥猴似的孩子在小河滩边做鬼脸。
“你还留着这些......”夏晴婉指尖轻触照片,声音哽咽。
“还有这个呢”兰樾举起一张折成方块的纸,展开是七扭八歪的铅笔字:「我兰樾长大要娶夏晴婉当新娘」,落款处按着两个幼稚的手指印。夏晴婉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慌忙去擦,却摸到兰樾递来的手帕——正是她小学时绣着向日葵的那块。
“现在我就正式回答你小时候那个问题。”兰樾单膝跪在花瓣堆里,仰头看她时喉结紧张地滚动,“不是应该会,是一定会。”
夏晴婉蹲下身与他平视,带着泪光的笑容比任何樱花都明媚:“知道我等这句话多久了吗?”
暮色四合时,他们十指相扣,走过空荡荡的操场。蝉鸣声中,兰樾忽然指向教学楼:“看,我们的教室还亮着灯。”
夏晴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三楼的窗口确实有暖黄的光透出。她突然明白过来:“是夕阳照在玻璃上的反光啦!”
兰樾笑了笑,随后将她抱在怀里,“我爱你,婉婉……”夏晴婉眼里噙着泪水,回抱住他:“我也爱你,阿樾……”两人紧紧相拥,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为高中三年的时光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两人上大学后一个夏日的傍晚,暮色四合,天边的云霞渐渐褪去最后一抹橘红。夏晴婉轻轻将头靠在兰樾的肩膀上,看着夕阳的晚意。忽然,一滴凉意落在夏晴婉的鼻尖。她仰起脸,发现绵密的雨丝正从深灰色的云层中散出,在路灯的光晕里划出细细的轨迹。
“下雨了...”她轻声呢喃,却没有挪动半分。雨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像一串晶莹的泪珠。兰樾伸手为她揩去脸上的雨水,指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短暂停留,“要去找地方避雨吗?”
夏晴婉摇摇头,“就这样很好。”她的声音很轻,却重重落在兰樾的心里。
雨水渐渐浸透两人的衣衫。夏晴婉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此时也变得透明,隐约勾勒出柔美的轮廓;兰樾的T恤紧贴在身上,显露出挺拔的肩线。但他们谁都没有动,任凭雨水淋在两人身上,两人相视一笑,在雨声织就的静谧中互相陪伴。夏晴婉忽地抬起头。被雨水打湿的睫毛下,她的眼睛里的光芒闪亮,就像小时候她问兰樾那句话一样:“阿樾,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吗?”雨滴落在她的唇上,像一颗来自海底的珍珠。兰樾凝视着她,目光比雨水还要温柔。他伸手将她湿透的长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发烫的耳垂。
“当然会啊...”他微笑着,声音里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怎么不会呢?”
听到这句话,夏晴婉再也忍不住,扑进兰樾怀里,脸颊紧贴着他湿漉漉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和自己如鼓的心跳渐渐合成同一个频率。兰樾收紧双臂,将她整个人环住。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在相贴的肌肤间汇成细小的溪流。夏晴婉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带着凉意的温暖,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个拥抱。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西边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夕阳的余晖如融化的黄金般倾泻而下。草叶上的水珠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远处的山峦披上淡紫色的轻纱。
“看,天空在为我们放晴。”兰樾轻声说。
夏晴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天边挂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她忽然觉得,他们就像彩虹的两端,看似遥远却永远相连。黄昏的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夜色吞没。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像散落在黑丝绒上的闪钻。夏晴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她环住兰樾的腰,像抱住一个温暖的枕头。兰樾一手垫在她脑后,一手轻抚她的背脊。夜风拂过,带着雨后泥土的芬芳。萤火虫在他们周围飞舞,点亮一个个微小的梦境。
“睡吧……”兰樾轻声轻语,眼皮也开始打架了。
“以后的日子,就请多多关照啦~”兰樾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在这个无人打扰的夏夜里,他们相拥而眠。月光温柔地勾勒出两人交缠的身影,仿佛要永远定格这青春的剪影。夏晴婉的嘴角挂着甜蜜的弧度,兰樾的呼吸均匀而绵长。远处的蛙鸣,近处的虫吟,都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夏晴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小时候和兰樾在村东头的那棵树下荡秋千,她站在小时候的自己和兰樾跟前,静静地看着他们。看到两小只快乐地玩耍,心里又升起一股暖意。随后梦境快进到大学一年级的自己和兰樾并肩坐在公园长椅上,那是他们刚入学不久的秋日。兰樾正用枫叶茎编着什么,阳光穿过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绚烂的阴影。
“我们系下个月要去杭州实习,”梦中的兰樾突然开口,将编好的枫叶戒指举到阳光下检查,“听说那里的樱花十月还开着。”
夏晴婉看见梦中的自己好奇地凑近:“你什么时候会编这个了?”
“暑假回老家学的。”兰樾的耳根泛红,握住她的手,“等毕业...我们回高中那棵樱花树下结婚好不好?”枫叶戒指套上无名指的触感如此真实,夏晴婉甚至能闻到植物汁液的清香。梦境忽然加速流转——她看见飘雪的元旦夜两人共围一条围巾,看见樱花盛开时兰樾在树下拍下她的侧影,最后画面定格在毕业典礼那天,兰樾捧着学士帽对她做口型:“下一个花期。”,照片拍完后,梦中的自己笑盈盈的送给兰樾一枚樱花胸针,说等结婚的时候要戴着,兰樾笑着答应了。一阵清冽的草木香突然侵入梦境。夏晴婉皱了皱鼻子,这味道太过鲜明,不像是梦中的气息。她挣扎着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枝沾着晨露的樱花,正轻轻扫过她的鼻尖。
“终于醒了,睡美人。”兰樾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夏晴婉彻底清醒时,发现自己竟靠在那棵熟悉的樱花树下,身上穿着缀满樱花瓣图案的婚纱裙摆铺展在草地上。而兰樾单膝跪在她面前,左手捧着盛放的郁金香,右手托着打开的戒指盒。晨光为他挺括的白西装镀上金边,领带上别着的正是她毕业时送的那枚樱花胸针。
“这是......”夏晴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她低头看自己不知何时换上的婚纱,裙摆内衬绣着一行小字:To 16岁的婉婉——落款日期竟是六年前。
兰樾轻笑出声:“你大三那年偷偷设计的婚纱草图,我找服装系的学姐帮忙还原了。”他的指尖划过她锁骨间的项链——那是用那铁盒子里的玻璃弹珠改造的吊坠,“现在回答你大一时的那个问题...”
戒指盒里的钻戒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彩,戒托被设计成樱花缠绕的造型,花心嵌着淡粉色的宝石。当兰樾将它缓缓推入她的无名指时,夏晴婉突然发现周围树丛中站着熟悉的身影——双方父母,高中班主任,甚至还有看着他们从小玩到大的村长。
“这些年来,谢谢各位见证。”兰樾扶她站起来,转向众人,”“特别是老班,当年要不是您用粉笔头砸醒我……”
哄笑声中,班主任擦着眼角:“早知道你看窗外指定没想啥好事,真被勾了魂啊。不过不是女鬼,是你的小公主呢。"
简短的仪式在樱花树下举行。当夏晴婉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拱门时,发现红毯两侧摆满了相框:七岁时在小河滩的泥巴合影,高中运动会上偷拍的加油纸条,大学宿舍楼下堆的雪人...最后一张是今晨她熟睡时兰樾拍的,照片里她的无名指上还套着那枚枫叶戒指的残骸。交换誓言时,真正的樱花早已过了花期。但兰樾早有准备——他轻轻摇晃树枝,无数丝绸制作的樱花纷纷扬扬落下,每片花瓣背面都写着各式各样的祝福语:“祝99”“祝你们在崭新的生活中创造自己的精彩美好”“Your love is steadfast(你们的爱矢志不渝)”,当夏父把她的手亲自交给兰樾的时候,夏晴婉就已经是最幸福的女孩了。
“最后一样东西。”兰樾从西装内袋掏出个泛黄的信封,里面是夏晴婉高三时被没收的那封情书,班主任不知何时还了回来,“当年你写说,想和我一起看每个夏天的落日...”夏晴婉的眼泪终于落下。她踮脚吻住兰樾时,听见周围响起掌声和快门声。恍惚间又回到那个盛夏的操场,少年时期的兰樾正迎着阳光向她跑来,而她确信,无论重来多少次,自己都会在原地等待。
晚宴设在学校食堂,当年的打饭窗口挂上了“新婚特供”的横幅。当夏晴婉切开蛋糕时,奶油里埋着个精致的小铁盒——打开是两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正是他们老家那两扇对门住宅的。
“蜜月旅行地。”兰樾在她耳边低语,呼吸带着葡萄酒的甜香,”“从你家到我家,正好七步。”
月光洒满校园时,喝醉的同学们起哄要新人再现高中课间操场的散步。夏晴婉提着裙摆和兰樾跑过熟悉的跑道,樱花树在夜色中静静伫立。她忽然想起那个梦境最后的画面——年少的他们站在时光两端,而此刻,所有错过的花期都在这场婚礼中重新绽放。